桓白瑜冷笑:「您愛答應不答應!」
他冷冷的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當花瓶的蘇一塵:「印章,拿來。」
蘇一塵瞳孔微微震了下。
但他沒有說什麼,只猶豫了一瞬,便冷靜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桓白瑜。
桓白瑜拿過那小盒子,拿著那小盒子便往前幾步,看樣子似是要親手遞給永安帝。
永安帝看著那小盒子,猜到了裡面是什麼東西,他瞳孔微震,怒道:「豐親王,你果真瘋了不成!」
桓白瑜冷冷的,絲毫沒有退後半步。
他將那小錦盒在手中打開。
那小盒子裡,裝著的赫然是親王寶鑑。
「這印章你拿去,大不了這豐親王,我不當了。」桓白瑜冷冷道,「我為大興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足夠償還這些年的尊榮了。」
永安帝臉色發青,氣得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他想過很多次,桓白瑜願意同他敞開心扉,說一些心裡話。
但絕不是眼下這種「心裡話」!
永安帝氣到口不擇言:「你沒了親王位,你以為旁人還願意嫁你!?」
桓白瑜眼神冷漠如刀,他冷聲道:「…我忘了說,去年我被人追殺,生死未卜,是姿姿在山間灘涂處救了我一命。她當時便不介意我到底是誰,眼下,難道她就會介意了?」
永安帝聽到竟是阮明姿救了桓白瑜一命的時候,他渾身微微一震。
結果就聽到阮明姿在下面歡快的說:「沒事啊,你當不當親王,我都不介意。我掙了好多錢,足夠咱們衣食無憂的過幾輩子了…還沒有這些糟心事,多好啊!」
一副巴不得讓桓白瑜趕緊交印的模樣。
桓白瑜方才還冷漠如刀的眼神,這會兒已是蘊起了一抹柔情。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永安帝:「…」
還「嗯」?還「嗯」!?
這次是真的快被這一對糟心的小兩口給氣死了!
永安帝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煩躁的坐回了椅子裡,擺了擺手:「算了,夜已經深了!老平陽侯年紀也大了,想來也扛不住這麼晚了,你們都趕緊下去,下去!這事暫時先擱置著,以後再議!再議!」
永安帝說的咬牙切齒的。
桓白瑜聽得永安帝這明顯示弱的話,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臉冷漠的又把手裡的印鑑往前遞了遞。
永安帝看著快被桓白瑜給氣死了,一把奪過那印鑑,然後往桓白瑜懷裡扔去:「給朕把這東西收起來!收起來!」
這大興的親王之位是什麼燙手山芋嗎!
桓白瑜隨手將印鑑接住,冷冷道:「臣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冷冷的加了一句,「等下次再議的時候,臣看看陛下還要不要這個。」
永安帝:「…」
他聽出來了!
瑜兒這個臭小子,這就是在威脅他!
永安帝氣得捂著胸膛,把人都粗暴的趕了出去,把太醫給叫了進來。
老平陽侯心驚膽顫的看著桓白瑜在永安帝的容忍線上舞。
這會兒被永安帝一起把他們掃地出門,他倒反而鬆了口氣。
結果一回頭,就見著他的心肝孫女阮明姿一臉擔心的拉著桓白瑜的衣袖,小聲的在那問他:「陛下生氣了,不會把你怎麼樣吧?」
桓白瑜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但只要有眼的都能看得出桓白瑜眼裡的柔意。
桓白瑜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沒事。」
其實他看得出,在他說出阮明姿救了他一命之後,永安帝的態度就有所軟化了。
只不過,這會兒不方便多說罷了。
「那就好,我就怕皇帝遷怒於你。」阮明姿稍稍舒了一口氣。
桓白瑜沒說話,只抬手摸了摸阮明姿的頭髮。
「…」老平陽侯在一旁看著,心情有點複雜。
這會兒總有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複雜心情。
不過,細細想想,桓白瑜雖說為人確實有些沉悶,不苟言笑了些,但確實是個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