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平陽侯老夫人,則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慈眉善目的問起了茅若雯:「昨兒剛回來?你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茅若雯跟舒詣修吵架回了娘家,自然不能說是因著吵架賭氣回府,對外還是說娘家長輩身子不爽利這等用慣了的理由。
這倒也不是假的,茅若雯她娘,常年纏綿病榻,身體確實不太好。
茅若雯聞言露出個淺淺的笑來:「蒙祖母關心,我娘的身子比之先前好些了。」
卻也沒說旁的。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阮明姿跟舒雅嬋方才那等言語機鋒就算是過去了。
阮明姿坐在椅子上,打開了那錦盒。
只見錦盒中,放著一匣子品相不錯的珍珠,滾圓的很。
舒雅嬋很是體貼的模樣:「姿妹妹,聽聞你眼下正在賣玉顏粉,裡面用到了不少珍珠。這匣子珍珠若是得用,正好可以用得上。」
茅若雯眼角不動聲色的跳了下。
這不是拐著提醒別人,阮明姿就是個商女嗎?
不過她也懶得管,茅若雯拿帕子沾了沾嘴角,端起一碗茶來,裝作喝茶的樣子。
阮明姿笑吟吟道:「嬋姐姐真是貼心。」
沒有半分動怒的樣子。
舒雅嬋只覺得自己好像發力打在了棉花上,眼裡閃過一抹陰戾。
平陽侯老侯爺輕咳一聲,沉聲問道:「嬋兒,你娘她們呢?」
第866章 家中只剩一個妹妹
舒雅嬋朝平陽侯老侯爺露出個乖巧可人的笑來:「祖父,娘還在前廳,今兒幾個莊子上的管事都來回話了,娘說讓我先過來,她那邊忙完了就來。」
平陽侯老侯爺威嚴的點了點頭:「嗯。」
卻又不知道跟舒雅嬋這個孫女說什麼好了。
其實平陽侯老侯爺心裡也納悶,同樣都是孫女,為什麼對著阮明姿,跟對著舒雅嬋感覺還不太一樣。
對著阮明姿,好似有很多話,很自然的就能說出口。
但對著嬋兒…大概是從小就一直很疏離,再加上他平日裡也不怎麼在平陽侯府,就覺得,反而有些束手束腳的。
平陽侯老侯爺在心裡對自個兒道,這樣不行。
他努力的撐出一個笑來,想對舒雅嬋說幾句軟和的話,然而他看過去的時候,舒雅嬋卻已經垂下了眼。
平陽侯老侯爺愣了下,有點鬱悶。
外表威武的老侯爺不肯墮了自己的氣場,他輕咳一聲,又從懷裡摸了摸,摸出個稍微長一些的錦盒來,遞給身邊伺候的侍女,示意她交給舒雅嬋。
舒雅嬋愣了下,抑住心中的激動,連忙起身接過那錦盒,柔聲道:「祖父,我也有嗎?」
說著,還不動聲色的瞥了阮明姿那邊一眼。
平陽侯老侯爺又是愣了下,他不是每次回來都會給這孫女帶禮物嗎?
不過平陽侯老侯爺也沒多想,只威嚴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一聲舒雅嬋的話。
然後又轉頭同茅若雯道:「修兒媳婦,我帶了些上好的皮毛回來。回頭給你那院子送一些過去,你自個兒看著用。」
這是給府里小輩雨露均沾的意思。
茅若雯笑道:「謝謝祖父。」
平陽侯老侯爺又是威嚴的「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舒雅嬋卻已經輕笑著打開了那錦盒。
她看那錦盒的長度,猜過裡面可能放著的是根簪子。
結果打開一看,確實是根通體無暇的玉簪子,玉質極好,也堪稱極品了。
舒雅嬋臉上的笑意還在,眼中溫度卻瞬間冷了下來。
她拿著錦盒的手甚至在微顫,只覺得滿心的憤懣。
憑什麼,憑什麼阮明姿得了塊那等品級的玉佩,那幾乎活起來的水頭,就知道那玉佩絕非凡物!
怎麼到了她這,就是普普通通一根玉簪子?哪怕是極品,也擋不住它只是一根普通玉簪子而已!
偏心,當真是偏心!
舒雅嬋這會兒卻是忘了,平陽侯老侯爺乃是第一次見阮明姿這個「新孫女」,出手送的見面禮自然要厚一些。
往日裡,平陽侯老侯爺每次回來,都不忘給家中小輩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