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驚呆了,連臉上慣有的面無表情都變得有些呆滯,以至於那張臉,看著就有些木木愣愣的。
偏生阮明姿還在向他靠近。
阿礁耳朵根都紅了,身子也僵硬起來。
偏生也沒有拒絕阮明姿,只是有些僵硬的看著她湊近。
聲音也緊繃到無措的模樣:「你…」
阮明姿湊在阿礁耳邊,低聲道:「…能不能查出,這小院裡現在有人嗎?」
阿礁身子僵硬得都快成石頭了,半晌,他才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來:「倒座,兩個。」
頓了頓,他又近乎咬牙切齒道:「你起來。」阮明姿無動於衷,保持著手搭在阿礁肩膀上,湊在阿礁耳邊的姿勢,「起來說話我怕他們聽見…就這麼說,我趕緊說完。小金桔上有針眼,幾不可見的那種,若非我一直拿在手上把玩,怕是都發現不了。」
阿礁頓了頓,抿了抿唇,沉默的從果盤裡拿起個小金桔,拿在手中稍一摩挲。
果不其然,有個細細的小針眼。
那小針眼若不是阮明姿觀察的仔細,尋常人很難發現。
阿礁原本就冷漠的神色,更冷了幾分。
第402章 我還能行
阮明姿說完這些,才從阿礁的肩頭離開,若無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仿佛方才的親近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阿礁的臉看著比先前又冷了數分。
他冷著臉,把手裡先前那個小金桔放下,又從果盤裡拿出一個小金桔來。
那小金桔圓潤可愛,小巧玲瓏的,金燦燦的外表煞是喜人,看著便讓人食指大動食慾大增。
只是,果然還是有針眼的。
阿礁面無表情的將那小金桔剝開,放到鼻下輕輕嗅了嗅。
他像是想起什麼,身體微微僵了僵,看向阮明姿:「…我記得你剛才吃了一個?」
阮明姿「啊」了一聲,很是鎮定:「確實,吃了一個。」
阿礁蹙起了眉頭,顯然極為生氣,猛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臉色陰沉沉的,山雨欲來的模樣。
阮明姿被阿礁這動靜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拉住他,把聲音壓得極低:「我這是中毒了嗎?…不過我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們回去找席大夫好了。」
阿礁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他一把抓住阮明姿的胳膊,低聲道:「…這小金桔里的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阮明姿詫異的很。
不是毒藥阿礁怎麼這般生氣?
阿礁薄唇微微動了動,半晌,他才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是春藥。」
「…」阮明姿整個人都僵住了。
春,春藥?
她這就中春藥了?
她不由得想起先前見竇華轍中了春藥那副癲狂的模樣,渾身都一哆嗦。
那也有點太嚇人了吧。
「可我,我吃著這金桔味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啊…」阮明姿頭一次沒了鎮定,結結巴巴道,「真,真就被人下了春藥?」
阿礁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方才阮明姿進門時就很在意的那個累絲瑞獸鑲紅石的熏爐,「那裡面的香中,加了一味石決子。」
他又拿起手上一個小小的金桔來,「這金桔,裡面放了一點點催化這石決子的藥,無色無味。你自然嘗不出來。石決子是味極好的香料,但若是遇到了這味藥材,那便催發出石決子的另一層藥效…催情。」
阮明姿「哦」了一聲,忍不住道:「這人心思倒也是個巧的。」
那果盤裡,放著好幾樣水果,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大概是背後那人故意這般擺放的,這些水果裡頭,只有那小小的金桔,是在旁人家做客的時候,吃起來不會弄髒手指,不容易弄髒衣服以至於太過失禮的。
只放了寥寥幾個金桔,很容易被吃完。哪怕沒有吃完,剩下一兩個,金桔個頭小,也是比較好隱藏的,被人順便拿走了也就是了,旁人看都看不出來。
這布局,顯然是衝著她跟阿礁來的。
阿礁給阮明姿解釋完,便往門口那走去。
果不其然,門被人上了鎖。
阿礁冷笑一聲,垂下眼眸。
方才阮明姿湊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有人縮手縮腳的在門外停留了一段時間。
想必那會兒就是在鎖門。
阮明姿從阿礁身後走了過來,看著阿礁停在門前,她便明白過來:「…上鎖了?」
阿礁點了下頭,手依舊放在門把手上,看樣子是想一力降十會,直接破門而出。
阮明姿攔住阿礁,她皺了皺眉頭:「…我好像有點感覺了,不過還能控制得住。」
她體內深處,似是慢慢的燒起了一把火,燒得人意志都有些綿軟又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