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闕聞言鬆了口氣,雖然溫凰說發熱的人情況不穩定,但楚闕相信溫凰的醫術。若是連溫凰都沒有辦法救那些人,恐怕宮中的太醫也救不了。
楚闕還惦記著李照,也沒在濟世堂多待。留了親兵守在濟世堂,他便匆匆地回了楚家。
楚闕回家時,褚志明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今日接到楚闕的命令之後,褚志明便帶著楚闕的心腹等在了楚家。
瞧見楚闕終於回來了,褚志明幾人連忙上前行禮。楚闕抬手制止,「不必多禮,想必褚軍師已經將北地的情況告訴大家了,大家有什麼想法?」
瞧見楚闕坐到了主位上,褚志明這才上前道:「將軍,我們如果貿然去北地恐怕有些不妥。」
楚闕放下手中的茶盞,「依褚軍師之見呢?」
褚志明道:「屬下覺得匈奴人突然攻城絕非巧合,如今可正是草肥馬壯的時候。將軍之前的出擊給了他們重創,匈奴人此時應該會待在西北休養生息才對,可他們偏偏繞去了北地,這明顯是從北地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才過去的。」
楚闕的一個心腹小將領也道:「屬下方才聽褚軍師說匈奴人進攻只攻擊我們的城牆,而且本該堅固的城牆還被攻破了。屬下大膽猜測這問題有可能就出在城牆上,和修築城牆的人應該脫不了干係。」
其餘人對這樣的說法明顯也很贊成,也紛紛點頭附和。
褚志明看了看眾人義憤填膺的神情,便上前對楚闕拱手道:「將軍,修築城牆的人可都是百姓。百姓就算不為了將士們著想,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危,也不會在城牆上做手腳,這件事情恐怕另有隱情。」
楚闕點了點頭,他也猜到了對方的勢力應該不小,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將手伸到了北地去。
瞧見楚闕將他的話聽進去了,褚志明便提議,「孫將軍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他能被匈奴人輕而易舉地破城,只能說明有人與匈奴人裡應外合了。將軍若是此次前去,恐怕情況會於您不利,您不若留在京中等待消息?」
王將軍恨恨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怒聲道:「若是被老子知道是那個混蛋在背後搗鬼,老子非砍了他的項上人頭祭北地戰士們的亡魂!將軍,我王進願替您去北地。我倒要看看,這背後有多大的魚在背後翻騰!」
其餘人聽到王進要去北地做餌,也紛紛表示自己也願一同前去。
楚闕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這才道:「我們在明,敵在暗。我若是留在京城,我們會更加的被動。」
褚志明聞言,眉頭微皺,「將軍的意思是……」
楚闕道:「既然他們將手伸去了北地,還是儘快剁了得好。沒有了提線的那個人,剩下的也只是些群龍無首的爪牙而已。」
楚闕的聲音淡然,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但卻看得眾人後背發涼。
褚志明仔細地分析如今的局勢,又瞧見楚闕臉上的從容,褚志明忽然覺得楚闕的這個決定似乎真的可行。
能提前預判對方的預判,這種能力一般軍師、謀士都能做得到。可像楚闕這樣,能預測到他們反擊後,對方又會如何做的人還真不多見。
不過在很多優秀將領中卻經常出現,這也可能是一種領兵打仗之人的天分。
對於楚闕的這種能力別人或許沒有察覺到,但褚志明卻瞧得清楚。楚闕很少會在軍事上說什麼太過絕對的話,可一旦他開口,那便是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分析了個透徹,且對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