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家這二房兩口子都是個懶貨。平日裡睡到日上三竿起,月娘做好了飯菜就差餵到他們嘴了。就這他們還不滿意呢,說什麼月娘做飯難吃,李氏更是日日在家摔摔打打的,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我就說這好端端的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原來是個楊春花這個攪家精回來了。真是的,這有些人的良心啊,就是被狗給吃了。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嗎?好像就你能生兒子一樣,還得讓整個家裡都把你給供起來。就你這樣的婆婆,以後你兒子能不能娶到媳婦都兩說。」
「就是,好像月娘欠了你似的。整日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不行,還得生生的將人給逼死,你怎麼這麼惡毒?」
蘇月娘是個老實的,平日裡被楊春花明里暗裡的諷刺也不敢吭聲。村里人可不會慣著她,一句句的話如同那刀子似的戳中楊春花的心窩子上。
楊春花看著自己就這麼被拱了出來,臉色當即嚇的又白了幾分。她還年輕,被人伺候的舒服日子還沒有過夠呢,她可不想坐牢。
思及此,楊春花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大嚎起來,「哎呀,這日子沒法過了呀。都來欺負我,你們都來欺負我,我不活了,不活了!你們知道什麼?明明就是老大不孝,說什麼分家的話,這背後都是她蘇月娘攛掇的。娘為了這事兒生氣有什麼不對?
婆婆都跟她吵起來了,我才聽到動靜出來的。我那話也不過時隨口一說而已,誰知道她還聽到心裡去了?是她自己想多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眾人啞然,怎麼也沒有料到楊春花逼死了蘇月娘,如今還這般的理直氣壯。
田家老太太見此,揮著拐杖就要上前打楊春花,不過被一旁的田嬸子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娘,打不得。你現在跟她動手,指不定還要賴上你呢。溫凰不是去鎮上報官了嗎?等著官爺來抓她吧。」
田嬸子的聲音不小,也是故意說給楊春花聽的。
楊春花聞言,當即便跳了起來,「人又不是我打死的,憑什麼抓我?」
田嬸子冷笑,「我方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溫凰說污衊也是要被關大牢的!」
說著便看向了一旁的村長,村長沉著臉看著楊春花。注意到眾人的目光,村長便點了點頭,「朝廷有明文規定,大周律法也有污衊罪。」
方才村長聽到田嬸子去了縣衙報官,心裡的確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聽到田嬸子的解釋,村長心裡的不舒服也沒了。
畢竟村里這些女人有多麼的碎嘴,他心裡還是清楚的。也知道這種事情若是處理不好,蘇月娘就算死了也要被人唾棄。
思及此,村長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知道李氏不是個好相與的,也知道李氏跟溫忠老兩口偏心小兒子,但也沒料到李氏跟溫忠壓根就沒有將他們的這個大兒子當回事兒。
敢當著大兒子的面打死大兒媳,這顯然是沒有將溫實當成兒子看,自然也沒有將蘇月娘當成兒媳。
就算是鎮上那些大戶人家的的下人,除了簽了死契的人之外,也沒有人敢隨隨便便的就將人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