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覺睡到了雲雀前來喊他們去前院兒用餐,喜哥兒睡眼惺忪,應了聲兒,又躺了回去,「被窩兒太舒服,不想起。」
周宵笑道:「我哥他婆母應是回來了,不好讓人等,還是快些起來吧。」
喜哥兒聞言,也不賴床了,坐起身道:「那我們快些收拾。」
邊起身穿衣服,邊嘟囔道:「等我回去,就把絲綢被子做出來,比棉布被子還舒坦。」
周宵哭笑不得,怨不得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怕是回了村里,喜哥兒都要住不慣了。
幾人剛到前院兒,李母便笑著迎了出來,「親家要來也不書信說一聲兒,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們,省的這般勞累。」
顧筠笑了笑道:「也是臨時起意,一路賞了不少好景兒,倒也不算累。」
李母笑道:「是,咱們這兒的景兒和北邊兒是各有各的美,快些上坐。」
南府城的菜餚花樣兒多,精緻,一盤的菜量比起喜哥兒他們那兒,少了近一半兒,味道偏淡,別有一番風味。
「爾朝他爹在商會還未回來,今兒咱們簡單吃一些,等明兒午食,咱們再好好吃一頓,給你們接風洗塵。」
喜哥兒望著眼前琳琅滿目的菜餚,暗嘆,這還算簡單吃?富貴人家的日子真真是豪奢的緊。
顧筠和李母寒暄,沒喜哥兒這些小輩兒插話的地方,便緊著餵飽倆娃,好生享受了一番南府城的菜餚風味兒。
等吃過晚食,幾人又聊了會兒,念著周宵他們一路勞累,李母貼心的止了話茬兒,讓他們早早歇息去了。
笠日一早兒,李父與他們一道兒吃了午食,喜哥兒他們這才把李家大大小小的人兒見全。
本覺得李父李母相敬如賓,看起來也頗恩愛,便是李父納了小妾,想來也只有那麼一兩位,不曾想,李父後院的鶯鶯燕燕還真是不少。
李爾朝的姨娘便有六位,庶弟庶妹也有十來位,這麼一大家子,說起話來,頗覺鬧騰的緊。
好在李母管理後宅自有一套,李父也不是那寵妾滅妻的人,府里的姨娘怎的都越不過李母去,敬著畏著當家主母,明面兒上待念哥兒也很是和善。
等吃過熱熱鬧鬧的一頓接風宴,喜哥兒他們便在李爾朝和念哥兒他們院子旁的偏院住了下來。
沒有農事纏身,幾人和念哥兒整日裡便是在南府城裡閒逛,吃這兒的特色美食,兩三日下來,喜哥兒買了不少的東西,花了不少的銀子。
今兒晚上,夫夫倆回屋一算,肉疼的厲害,「真不愧是南府城,花錢如流水一般,就這還是,吃食哥上夫沒讓咱們掏銀錢呢。」
周宵寬慰道:「花都花了,都是些能用的,這些東西,在咱們那兒,少說得多加上兩錢銀子。」
喜哥兒想想也是,便沒再多說些什麼,「咱們在這兒也住了幾日了,親眼見了大伯哥,如今過的也如意,哥夫也是個會疼人的,家裡阿源眼看成親的日子也快到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周宵點了點頭,道:「來都來了,明兒還是帶團團和圓圓去海邊兒玩兒一日,後日咱們便回去。」
南府城離海邊兒有段兒路,駕馬車也得兩個時辰,因著這兩三日,他們只顧著在府城裡逛逛了,還沒得空兒去海邊兒。
喜哥兒躺回床上,感覺一陣潮濕,嘆道:「南府城這兒啥都好,就是有些太潮了些,總覺得哪兒都濕濕的。」
月上中稍,夫夫倆的私語漸漸停了下來,屋裡的油燈被吹滅,獨留一室的黑暗。
第99章
笠日一早兒,喜哥兒他們早早便起了床,收拾妥當,吃過早食,李爾朝安排了馬車,後頭還跟著輛專門裝吃食的車子,浩浩蕩蕩的去了海邊。
李家的馬車裡鋪著軟墊,又寬大,不知道比騾車坐著舒服多少。
念哥兒和團團一大一小,趴在車窗那兒,邊看外頭的景兒,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喜哥兒失笑,如今家裡能和團團圓圓溝通無障礙的,也就念哥兒了,怨不得倆娃那般喜愛他們伯伯。
秋時的海邊兒還有些清涼,海風吹來,帶來一股鹹濕的味道。
喜哥兒自打下車,抱著團團,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這浩瀚無邊的大海,海浪襲來,濺起朵朵白色的浪花。
「真美真藍啊。」喜哥兒感嘆道,這會兒是真有些羨慕住在這兒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