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也是,抱著打架的心態過去,結果被他岳丈說了嘴過兩日過來幫著忙活,李家要蓋新房,雖不是磚瓦房,但也是泥瓦的,一間下來也得三五兩銀子。
顧筠餵了團團一口溫熱的番茄肉糜粥,聞言笑道:「那哥兒是有多眼瞎能看上在村里都找不著夫郎的李癩子,想來是哥兒倆遇著什麼難事了,想找個住的地方罷了。」
喜哥兒聞言心裡有些不好受,那哥兒雖長的不怎麼清秀,但再怎麼看,也不是李癩子那樣的人能配的上的。
「明兒去鎮上要帶的東西收拾齊了嗎?一早兒咱們便過去了。」周宵見喜哥兒臉色不怎麼好看,輕聲轉移話題道。
喜哥兒點了點頭,「都裝好了,今兒和小爹下午的時候又熬了一鍋麥芽糖,拉去雜貨鋪兩罈子,剩下的留著我用。」
喜哥兒想了想,轉而道:「今兒遇著棉哥兒他弟夫郎,長得也太好看了,說是明兒他也要去鎮上一趟,想坐咱家的牛車一道兒去。」
周宵之前陪著雲程去白雲村接親,只見那哥兒一身紅衣,蓋著蓋頭,家裡看起來挺闊綽的,他嫁進谷家村,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那哥兒的容貌。
不過是多拉一個人,周宵也沒有當成個多大的事兒,「成,記得明兒多帶幾個銅板。」
笠日一早,雞鳴剛起,喜哥兒便起了床,昨晚團團和圓圓倆崽兒沒跟著他們夫夫倆回屋,直接住顧筠那兒了。
說起來,這段日子喜哥兒和周宵忙著掙錢,沒空兒看小孩,倆崽子都是跟著顧筠,他小爹昨兒還跟他開玩笑說,他是給他和周銘生了倆娃。
不過小孩子,誰養跟誰親,這兩日喜哥兒想從顧筠懷裡接過團團和圓圓抱抱,倆崽子還都不怎麼樂意了呢,和他們小爺爺親的緊。
喜哥兒自己也放心自家小爹看娃,有的時候顧筠要比他還要仔細些。
「喜哥兒,我們來了。」棉哥兒的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來。
喜哥兒吐掉口裡的水,回道:「馬上來。」
賣麥芽糖葫蘆的東西昨兒喜哥兒就搬上了板車,等周宵把果子和菜蛋裝上板車,幾個人便駕著牛車往鎮上趕去。
夏時的清晨,還帶著些涼意,板車上有雞蛋,周宵也不敢趕太快。
今兒他第一次見雲程夫郎,和喜哥兒說的大差不差,是個放人群里也是能一眼先看到的美哥兒。
橙哥兒說話聲音也是柔柔的,「這是雞蛋?怎的有這般多?」
喜哥兒聲音都跟著軟了下來,「是的,還有些鴨蛋,鵝蛋,園子裡的家禽下的,平日裡也吃不完,拉去鎮上賣了,換些銀錢。」
橙哥兒柔柔的笑了笑,「喜哥兒還真是能幹。」
喜哥兒被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家裡地里和園子裡的活兒基本上都是周銘和周宵還有家裡的長工在忙活,他還真沒出什麼力。
棉哥兒也知他這新進家門的弟夫郎是個軟性子,心思細膩的很,和他說話,不自覺就把聲音給降了下來,別說喜哥兒和他是這般,便是家裡的兩個爹爹也是如此。
前日子他和喜哥兒做生意掙到銀錢,昨兒他便來尋他,說是也想今兒隨他們一起來鎮上,他繡了些帕子荷包,想拿來鎮上繡坊賣了。
橙哥兒也是嫁進雲家才知,雲叔麼是不要他們自己靠手藝掙的銀錢的,家裡的牲畜家禽還有地里的收成,每年初冬的時候,雲叔麼便會分銀子與他們,該怎麼花他也不管,橙哥兒心裡既意外又開心。
他娘家地多,家裡養的牲畜也不少,他上頭三個哥哥,都已經成了親,爹娘在,家裡也沒有分家,幾口子掙的銀子連帶著他繡手帕換來的銀子也都把持在他娘的手中,平日裡買東西,花銷多少,他娘心裡一門兒清,他大哥麼想買些零嘴給家裡的娃娃甜甜嘴都得請示一番。
說起來,他家的日子不知比雲家過的多好,但他嫁進來這段日子,總覺得還是在雲家更舒心,錢不多,但自己想怎麼花便怎麼花,因著,橙哥兒比未出嫁時掙銀子更積極了些。
幾個哥兒在後頭聊著,周宵在前頭穩穩的趕著牛車。
「哈哈哈,喜哥兒,你是不知,我家就住在李家旁邊的旁邊,那李癩子被意哥兒管的,真真是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漢子了。」棉哥兒說著,笑的止不住,他也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村里見不著那整日裡逛閒的李癩子。
喜哥兒眼眸中也染了點兒笑意,「意哥兒住在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