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圭哪管她暴躁不暴躁,窩著小臉就往懷裡蹭,竟然,蹭了一臉的血跡。
齊瑞看著這個氣啊,氣惱道:「楊靜姝!!!」
楊靜姝嚇得趕緊往宮裡跑,心裡想的卻是,要趕緊安撫住她的暴躁兒子,別讓她的暴躁相公再暴躁了。
一夜不過月朗星稀,卻足以翻天覆地。
平樂公主被拘在了公主府,駙馬爺、當朝首輔褚之渙鋃鐺入獄。
此外,尚書府半個府邸被燒沒了。
凌卿玥只能帶著香菱,搬回到了原來的府邸。
臥室內。
李御醫仔細診了診脈,看了看眼睛和耳朵,隨即對凌卿玥道:「回凌尚書,夫人的病勢,並無大礙,無需飲藥,不日 便可康復…」
凌卿玥皺著眉頭道:「李御醫,我給你砍一刀,你不喝藥給我好一個?」
李御醫瑟縮了下,趕緊退出臥房,生怕凌尚書一怒之下真給他來一刀,讓他不藥自愈。
張御醫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像模像樣的看了看眼睛,又看了看耳朵,問了香菱幾個問題,然後忑忑說道:「稟凌尚書,夫人的病勢,並不嚴重,下官開一些藥,調養數日即可。」
張御醫顫抖著手寫了一個方子,雙手呈給了尚書大人。
凌卿玥看著藥方子,皺著眉頭道:「菟絲子?續斷?當歸?白芍?張御醫,你這分明是安胎的藥,哪裡是治眼睛、治耳朵的藥,你開出十副來,我天天看著你喝下去安胎!!」
張御醫訕訕的趕緊退了出去。
剩下三個御醫面面相覷,何御醫和林御醫同時往後退一步,把平時腦子轉得比較快的尚御醫給露了出來。
尚御醫像模像樣的給香菱看了看眼睛,看了看耳朵,對凌卿玥道:「稟凌尚書,夫人現在身懷門甲,任何內服藥均對小公子不太妥當…」
凌卿玥一臉急色道:「那就不用藥了?」
尚御醫搖頭道:「非也,這藥,不是內服,而是熏蒸。治眼睛,要用嫩的丁香葉、決明子葉、桑葉、菊花、鮮枸杞煮水,用藥水熏蒸眼睛一刻鐘,早、中、晚各一次;治耳朵,要每日早、中、晚用布巾投了熱水縛一刻鐘,縛過之過,用兩隻小槌在耳邊輕輕敲出有規律的聲音,同樣每日三次,每次一刻鐘,堅持半個月,保證夫人耳清目明。」
凌卿玥默記了一遍,明明記憶力超群,卻生怕自己忘了哪個細節,喚人拿來紙筆,恭恭敬敬的讓尚御醫寫下來。
又請何御醫和林御醫幫診斷,兩個老御醫完全領會了尚御醫「看病」的精髓要義,花樣翻新,除了熏蒸之法,還加了按摩眼部穴位之法、睡前講故事之法等等。
凌卿玥都一一記下了。
終於看完了病,五個御醫終於被放出了凌家。
幾人幾乎同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李御醫有些不悅道:「明明過三五日就好了,為何搞得那麼繁瑣?根本就是無用功。」
張御醫也有些興味道:「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還講睡前故事?敲小槌?」
尚御醫則笑吟吟道:「這些方法重要嗎?不重要。但治病得治心,只要尚書大人認為重要,它就重要。尚書大人忙起來了,他的心思就沉下來了,也就沒時間找咱們晦氣了,何樂而不為呢?」
李御醫、張御醫:「…」
第390章 愛江山更愛美人
安北書齋。
十幾個士兵如潮水般沖了進來,書齋里本來買書的兩個書生嚇得趕緊跑了。
掌柜的嚇得站在櫃檯後面,一動不敢動。
士兵「啪」的拍了一下櫃檯,對嚇得戰戰兢兢的掌柜說道:「把書齋里所有的話本子拿出來!!!」
掌柜的點頭如啄米,親自爬上了書架,抱下了二三十本話本子,用袖口撣去了上面的浮灰,小心翼翼交到士兵手裡,帶著哭腔道:「官爺,都、都在這兒了…」
為首的士兵眼睛一立怒道:「你確定都在這兒了?!」
掌柜的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忙轉身進了屋,把一本嶄新的話本子放在了最上面,結巴著答道:「這、這是張童生張漢卿寫的一本話本子,小、小的說賣不出去不讓留,他沒要錢硬給放下了。」
士兵看了一眼書封,上面寫著《狀元相公假正經》,心道,這書名一看就不正經,肯定不是什麼好書。
管他好與不好,先湊數拿回去再說。
士兵把書收了,對掌柜的說道:「多少錢?」
掌柜嚇得膽戰心驚,幾乎帶著哭腔道:「不、不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