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拍著巴掌樂,沒想到自己七八個月後就要多了個弟弟或妹妹,也多了個侄子或侄女,歡喜的對蘇小曼道:「嫂子,你眼光獨到,幫我找個人牙子買兩戶人家,從現在起,咱娘一點兒活兒都不能幹了,專心養胎。」
以前香菱就提出過要買下人,結果江氏死活不同意,凡事親歷親為,每天都累得要死。
這回懷孕了,再也沒有反駁的藉口了。
蘇小曼脆生生答應道:「好咧,這事就交給我來辦了。」
周郎中給江氏瞧完了病,便去了褚家老宅去看看。
看著傷口,周郎中頓時皺起了眉頭,清洗了無數次傷口,給上了藥。
把褚時運和褚時來兩兄弟叫到了門外,低聲說道:「我雖然給你娘清洗包紮了,但這個還不算徹底好,得過些日子再看。可能好,也可能人就這麼扔了,你們得有思想準備。」
褚時運和褚時來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明白周郎中的意思,被鐵器扎了,說白了就是撞大運,可能徹底好利落了,也有可能得破傷風而死,神醫也沒治。
兄弟兩點了點頭,周郎中給開了兩天藥,一共要了兩吊錢。
褚時運拿出一吊錢來,剩下的一吊錢想以松針頂帳。
褚時來偷偷扯了下大哥的袖子,褚時運這才反應過來,把一吊錢又縮回到了袖子, 厚著臉皮對周郎中道:「周郎中,你看,你看能不能、能不能用、用松針頂帳,我們兄弟兩個立馬上山上去采…」
對於兄弟兩個把一吊錢又拿回去的行徑,周郎中分外不悅,不屑道:「現在這大災年,哪有人花錢買松針酒喝?我不要松針,如果沒錢,糧食、雞蛋啥的都行…」
兩兄弟尷尬的搖頭,關鍵是,這些東西家裡也沒有富餘的,領的那麼點兒賑災糧,勉強胡弄個四分飽。
周郎中一把扯過褚時運的袖口,從里奪過一吊錢,氣惱道:「罷了,算老夫倒霉,兩吊錢,只收你一吊錢,下次再治病,先付診金。」
周郎中氣吼吼的走了。
事實證明了那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
褚氏竟然熬過來了,除了腿腳不靈便,卻也沒有危機生命。
人雖然活著,苦日子卻悄悄的來臨了。
王氏對褚氏有恨,卻一直以為褚氏手裡有錢,表面上還忌憚三分,現在知道褚氏根本沒錢了,她的態度也完全變了。
褚氏的掌家權上交給了王氏,其實就算不交,王氏也早就把褚氏唯一 的一根銀釵子拿走了,剩下值錢的只有幾口人的賑災糧,王氏當自己眼珠子似的看著,頓頓限量吃飯。
褚時運和褚時來兩個人在家裡時,王氏的態度還裝一裝。
兩個人不在家,王氏那難聽的話,如滔滔江水絡繹不絕,每天能把褚氏氣個倒仰。
有一次兩兄弟出去做工晚上沒回家住,王氏就只給褚氏一個雜糧面饅頭吃。兩天吃一個雜糧面饅頭,餓得褚氏兩眼直冒火星子。
褚氏找王氏算帳,王氏說的言之鑿鑿,說是省糧食吃,逃荒的時候,褚氏也是這麼對待大傢伙兒的,要不然褚冬也不至於偷東西吃被人打死。
剛開始,褚氏還有力氣跟王氏吵,後來乾脆拄著拐杖滿村子溜達,看誰家煙囪冒煙應往誰家門口湊。
盼著誰家發善心給她半個窩頭吃,跟要飯的沒啥區別了。
村民遠遠的見到她,連忙鎖好院門,不讓她進院,避如野狗。
黃昏時候,褚春回家,在院門口被褚秋給攔住了。
褚春從懷裡掏出一個烀地瓜,塞給褚秋道:「餓了吧,這是你嫂子給我烀的地瓜,我沒吃完,你吃吧。」
褚秋連地瓜皮都沒扒,三兩口就吞下了肚,噎得直翻白眼。
褚春忙把裝水的竹筒遞過來,褚秋咕咚咕咚喝光了,這才順過氣來。
褚春左右看了看,見林月沒在院裡,這才對褚秋道:「你找我有事兒?事先說好了,讓我干傷害二房的事兒絕對不行,香菱可是咱全村的大恩人。」
褚秋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大哥,我改年都十八了,哪能還不懂事?咱家現在窮得連耗子來了都得抹眼淚兒走,三嬸管那點兒賑災糧管得跟黑臉瘋似的。我想自己掙點兒錢,啥活兒都成。得了工錢就放你和大嫂這兒,我將來有用。」
褚春看著眉眼長開了許多的弟弟,恍惚間發現弟弟好像長大了不少,也看明白了很多事,寵溺的摸了摸弟弟的頭,笑道:「是不是看見和你一起長大的小子們都結婚生子,著急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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