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接過了香囊和匕首,眉頭皺得緊緊的,百思不得其解道:「咱們並沒有哪支隊伍與胡隊短兵相接,郁達怎麼會在我大齊境內受傷?」
香菱想起了治傷時撥出來的特殊箭頭,從血水盆里撈出箭頭,遞給了楊卿玥。
楊卿玥看著箭頭,指給男人看道:「忠國,這箭尖不是大齊鍛造,外界都知道大胡可汗的兒子們不合,看來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在大胡不好動手,便在出任務的時候在大齊動手。」
楊忠國凜然正氣道:「一幫餓死鬼托生的,成天惦記咱大齊的糧食,玩內訌死光了才好!」
楊卿玥嘆了口氣,把銀票也遞給了楊忠國道:「事情只怕比想像中的更複雜,郁達身上揣的,不是大胡的銀票,而是大齊的銀票。」
楊忠國一怔,也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他一個大胡人,拿著數額巨大的大齊銀票,是想收買大齊的官員?還是買通消息,還是想干不可告人的勾當?細思則恐,越想越後怕。
楊忠國氣得一跺腳道:「都是王洪傑那個老匹夫,派督兵堵營門不讓咱出營,若是早出營,說不定能把郁達抓住,好好審個清楚,總好過現在胡思亂想。」
楊卿玥拍了拍楊忠國的肩膀,懊惱道:「唉,都怪我擅自出營,給了王督軍藉口封營,這才貽誤了戰機。」
聽了這話,香菱臉上一陣發燒,這樣說來,楊卿玥那次擅自出營是為了救自己,自己好像變相成了最魁禍首。
楊忠國反過來安慰楊卿玥道:「就算沒有這件事,王督軍也會找千百個藉口來難為咱。胡汗兒子多,像爛大街的白菜,不值錢,所以不用後悔沒抓住他,更何況,不是還有抓住的希望嗎?」
楊忠國轉身出了屋,楊卿玥落在了最後,壓低了聲音對香菱道:「你匕首丟了,先用我的,用來防身。」
不等香菱反駁,楊卿玥已經把他的匕首放在了炕沿上,跟著楊忠國走了。
出了屋,賈小六站在門外,拿著兩個布包,一包給了周郎中,一包給了香菱。
香菱不明所以,賈小六解釋道:「你們提供了重大線索,又丟了毛驢,這是楊少將軍的打賞,回去以後,記得守口如瓶,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香菱把荷包接了過來,粗略惦了惦,應該有五十兩銀子,這個楊忠國還不算小氣。
香菱把另一個荷包給了周郎中,向周郎中和三子使了個眼色,周郎中明白,香菱是讓他按照她所說的記牢了,千萬別把他犯軸的事兒說出來。
許是得了楊卿玥的吩咐,賈小六特意送香菱回了褚家村。
回到家時,天剛剛亮。
在抓住郁達之後,香菱曾讓三子給家裡捎信兒,說是在周郎中家住下了,江氏對女兒一直深信不疑,所以也就沒多問,更不知道昨夜發生了那麼驚險的事情。
香菱剛回屋準備補覺,聽到外面院門被敲響,很快江氏回了屋,對香菱道:「香菱,隔壁的王秀才找你,說是來送書。」
送書?不會又是類似《女誡》的毒書吧?
香菱眼睛輕眯了眯,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拿著書冊剛要出門,卻又退了回來,嘴角上揚。
打了一盆水,慢條斯禮的洗了臉,抹了臘脂,用碳條塗了眉毛,把髮髻梳得一絲不苟,最後還換了一套沒有褶皺的衣裙。
這下就浪費掉了半個時辰。
褚周急得抓耳撓腮,對王文謙道:「少爺,時間不早了,去遲了先生要罰書的。」
王文謙如老僧入定般的吐納了下氣息,緩然道:「遇事莫慌,水到渠自成,褚姑娘可能有事。「
香菱在褚周千盼萬盼中出了門,與以往的大刀闊步完全不同,完完全全的小碎步,比烏龜快不上多少。
好不容易推了院門走到車前,褚周急道:「褚姑娘,你怎麼才出來?去晚了先生要罰少爺抄書的。」
香菱卻一點兒也不急,慢條斯禮的對著褚周深施一禮道:「自打看了王秀才借的《女誡》後,香菱深感過去的莽撞無禮,從今後定會痛改前非,儀容工整,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手不上胸…」
褚周的臉裂了一道無限大的裂縫兒,讓自己和少爺憑白等了這麼長時間,就為了踐行《女誡》,儀容工整?褚周可以肯定,褚香菱分明是故意的。
褚周上下打量了下褚香菱,看著確實好看了不少,只是嘴唇儘量抿著不露牙齒的模樣,怎麼越看越像沒有牙齒的老太太呢?還是他根本就看慣了褚香菱大大咧咧的彪悍模樣?
香菱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暗笑道,跟本姑娘斗,你還嫩了點兒,下次再敢借我那些迂腐守舊、荼毒思想的書,我都讓你自食其果,讓你等半個時辰都是輕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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