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達只好悄悄鬆動了一些牙齒,讓小村姑把腌臢的巾子塞在嘴裡,郁達立即再次摒住了呼吸。
箭頭猛的一撥,胡達疼得緊咬毛巾,牙齒咯咯作響;
血水噴濺,周郎中立即用溫水沖洗,這一衝洗不要緊,疼得郁達倒抽了一口涼氣,溫水裡摻了鹽!!!好他娘的疼!!!
郁達強忍著沒有叫出來,額頭滲了汗,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抬眼間,撞見了小村姑調侃的眼眸,郁達心頭突然湧起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
男子手掌翻轉,一枚飛鏢剛露頭就被小村姑一把搶過,一個耳光搧過來,郁達腦子一沉,只來得罵了一句「他娘的」便暈過去了。
當郁達再次睜開眼睛時,腹部的傷口已經包好了, 小腿上的傷口也已經處理好了,四肢卻被綁得結結實實。
映入眼帘的是老郎中與小村姑。
老郎中:「香菱,你若是報官,和殺了他有啥區別?我可是個救死扶傷的好郎中,醫者父母心…」
小村姑:「周郎中,你想有父母心,但他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姓周,這傢伙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不一定…」
老郎中:「香菱,你剛剛不是說,就算是看到兔子,你也會救上一救,他一個大活人,你把他綁了送官,和殺了他有啥區別,你不是騙人嗎?」
小村姑:「周郎中,我沒騙你啊!我到山上,遇到受傷的小兔子一定會救的,只不過,我救它,是為了把它養胖了再殺了吃肉;這個胡人也一樣,我協助你治好他的傷,然後像胖兔子一樣送到衙門去…」
老郎中:「香菱,我從醫四十餘年,從未謀過財、害過命,你不能當著我的面把他押走…」
看著迂腐的周郎中,香菱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周郎中,你剛剛說過,醫者仁心,郎中面前,只有患者與生命,不分人與獸,更不分國與界。你卻忘了,郎中是分國與界的。你是大齊人,你今日放虎歸山,以後很可能迎來大胡的胡騎,踏平你的國家,蹂躪你的同胞,殺害你的親人。」
周郎中頓時怔然,這幾年,其他村遭胡人搶劫過,但榆樹村還沒有,以至於讓自己的醫者仁心,凌駕於國讎家恨之上,香菱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他沒法回答了。
第149章 下次見面先搜嘴
郁達暗暗動了動傷處,發現老郎中把傷口處理得很好,自己已經恢復不少力氣了。
男人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看向爭執的一老一少,特別是深深看了一眼這個把他比作兔子「養胖了再殺」的小村姑,覺得她腦洞很是清奇。
柳葉眉,杏子眼,櫻桃嘴,手裡擺弄著一把破匕首。
匕首雖破,但在掌心裡翻飛,像一竿轉動的筆一樣,靈動又好看,從這手法來看,這村姑絕不是簡單的村姑,最起碼經常擺弄匕首,會那麼一招半勢。
郁達理順了一下思路,輕咳了一聲打斷二人的對話,隨即對香菱緩然道:「先聲稱救我,讓我有生的希望;然後聲稱沒有麻-草,讓我放鬆警惕咬了巾子;用鹽水沖洗傷口讓我痛得抽氣,吸進過量的麻草粉,一氣呵成綁了我,這一套設計天衣無縫兒,我老實認栽。我只是想知道,我都暈過去了,為何多此一舉麻暈我,直接綁了不就行了?」
香菱輕叱一聲道:「這很簡單。我聽見了你壓抑的呼吸聲,明顯是裝暈;右手手掌緊握,明顯有武器;身上有羊奶膻香,應該是常年喝羊奶的原顧,牛羊在大胡雖然不是稀罕物,但在軍營中經常喝的,一定是當官的。」
郁達一個錯愕,沒想到自己認為的天衣無縫,竟然有這麼多漏洞,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發現,說明這個小村姑,眼力不錯,耳力不錯,嗅覺不錯,最關鍵的是,長了一副好腦子。
郁達佩服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香菱的猜測,泰然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你放了我,贖金隨你提。」
香菱不屑的撇撇嘴道:「你收買我?你的命值多少錢?十萬兩?」
香菱從地上撿起一個小包袱,把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全都倒在了炕上。
一個繡著狼頭的香囊、一把精緻的匕首,兩把梭子鏢,一疊純正的大齊銀票。
郁達的臉色變了變,看著香菱的眼色更深了。
梭子鏢是藏在髮髻里的,銀票是藏在靴子底的,這個小村姑,竟然把自己搜查得如此仔細,從頭到腳,完全不放過。
都說大齊人狡詐,從這個小村姑身上就完全看出來了。
香菱淡然道:「『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的家國情懷,不僅男子有,女子也會有,別說是區區的贖金,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出賣我的國家,陷百姓於鐵蹄之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慷慨激昂,不僅周郎中和小三子動容,就連郁達都忍不住暗暗點頭,若是大齊國各個像這個小村姑一樣,大胡踏入大齊的步伐怕是更加遙遙無期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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