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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侷促的擺了擺手,擺完手又覺得不妥,好像不願意照拂村人似的,只是尷尬的說道:「里正客氣了,客氣了…」

一直在風中凌亂的香菱,突然覺得這么小小的一個黃皮子事件反倒成了好事,村人估計不會再因為家裡有錢而猜度自家的錢是葛長林給的了,一切歸功給黃大仙就成了。

香菱重新蓋了地窖口,防止再有動物掉進去。

鋪蓆子發現上面粘了一攤乾涸的血,不是新鮮粘上去的。

香菱隨即恍然,這血,應該是她給李石頭和劉喜旺分野雞時粘在上面的,那隻懷孕的黃皮子,肯定是因為嘴饞,被野雞血味道招來的,一腳踏空掉進了地窖里,鬧出了這麼大的烏龍。

第75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一大早起來,江氏照常起來熨燙衣裳,香菱幫疊衣裳,正忙活著,被老宅一陣嘶心咧肺的哭聲嚇了一跳。

香菱推開窗戶聽了聽,哭聲的主人不是別人,是王氏和褚香萁母女,算算日子,今天應該是她三天回門的日子。

三天回門哭的姑娘有,但在院裡哭,哭得還像死了親娘似的,褚家絕對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屎)。

這哪裡是哭,分明是給褚氏和大房劉氏嚎喪來了!

哭聲時高時低,抑揚頓挫,哭得香菱心煩意亂,把返回給軍營的衣裳包好了,對江氏道:「娘,我去給何嬸子送衣裳去。」

說是送衣裳,香菱卻同時背著簍子、拿著柴刀和繩子,決定把那天看見的野黃花全部摘回來。

采了滿滿一簍黃花回來,手裡又抱著滿滿一抱鮮黃花,把鮮黃花栽在新宅子四周,曬好的黃花菜收了,將新鮮的黃花瓣再曬在簸箕里,整個宅子立即花團錦簇,香氣撲鼻。

…往家走的時候,路過一處房子,香菱猛的回頭,那種被人偷看的感覺再次侵襲而來。

她已經接連遇到幾次這種情況了,再不找出原因,香菱覺得自己快變成神經質了。

閉上眼睛,屏氣凝神,從南側的一戶院牆裡側,香菱隱隱聽見了壓抑的喘息聲。

香菱眉頭皺了皺,故意跺腳往前走了幾步,隨即悄悄隱在了那堵牆的牆垛下。

一個腦袋從牆垛處探了出來,發現明明走在路上的褚香菱突然在眼前消失了,那人狐疑的「咦」了一聲。

香菱突然在牆垛下站了起來,狡不及防的矗立在那人身前,冷然道:「你偷看我做什麼?」

「啊!」那人被香菱猝不及防站起來的身影嚇得一聲慘叫,倒退了好幾步,緊張的捂著胸口。

對方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長相在村子裡算中等偏上,有些靦腆,眼色里又透著七分倔強。

是秦可兒,傳說中被何方的姑娘,現年已經十六歲了。

在過去,香菱與秦可兒沒有任何交集,強要扣上交集的話,也就是香菱家的新宅子,與秦家有一百多步遠,再無其他。

秦可兒扭捏的搓著手指,訕然道:「沒,我沒偷看你,我、我在院子裡干、幹活。」

香菱看了看她剛剛蹲過的牆角,一個螞蟻洞已經快被她摳成老鼠洞了。

香菱不由諷刺道:「你所謂的幹活,就是挖牆角嗎?小心把自己家牆挖塌了。」

秦可兒低著頭不說話,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香菱可受不得這種白蓮花反應,忙擺手道:「我可沒欺負你,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委屈給誰看啊?!此外,我今年才十三歲,花一般的年紀,不想把大把的好時光花費在找相公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何方哥待我不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何方哥的性子屬烏龜,推一推,才動一動。你要是也不動,不如儘早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這兩個人,香菱看著都累得慌。

何方雖然對父母表示喜歡秦可兒,但秦可兒不表態,他就在家死等著,也不知道爭取;

秦可兒呢,因為腳的問題自卑,玩起了矜持,單方面等著何方更進一步。

這兩人,如果沒有一個衝破阻礙,估計猴年馬月也成不了。

香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臉沉思的秦可兒。

終於,秦可兒似鼓足了勇氣般,走出了一直不願走出的院子,她要去找何方,決定去「推一推」何方,不讓他再做烏龜了。

…香菱回到家時,老宅里抑揚頓挫的哭聲終於沒有了。

老宅的院門口卻多了一根木頭樁子似蹲著的林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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