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家人口多,過去就得照顧一大家子。
「不要不要不要!」季時玉被說的惱了起來,不管是誰,他就是不要!
「你跟娘說,你心裡是不是有打算?」
「……沒有。」
事情都到這地步了,李秀荷還有什麼不懂的?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自己生的自己了解,明擺著就是心裡有成算了,只是一直等著時機。
她唉聲嘆氣的和季多林離開了,這可怎麼辦呢?
蓋房這頭雖然戚山州不在,但他請來的孫旭旺還在,他是鎮上來的,還是戚山州叮囑過的頭頭,沒人敢不聽他的,隨著他說開工,大家就繼續動工了。
戚山州是在晌午時回來的,賣完草藥,他還特意到屠戶那買了些肉回來,不管別人家的吃飯,但好兄弟得管。
村里已經飄起煙,孫旭旺夫妻倆一定已經在家裡了,他趕緊往回趕。
「誒大山,回來啦!我剛說要春娘做飯呢,你咋還買肉了?」孫旭旺不贊同地看著他,汗如雨下不說,身上破舊的麻衣還帶著土,「自家人隨便對付兩口就成!」
「不成。」戚山州也皺眉,把肉遞給春娘,「辛苦嫂子了。」
春娘看看孫旭旺,得到對方點頭後才接過肉,帶著戚魚進了廚房裡。
「院裡有水,你先洗著,我得去趟旁邊。」戚山州說。
孫旭旺知道他和季家關係好,沒少被季家幫襯,只當他還有事要叮囑,便去院裡清洗了。
白日家家戶戶的門都不關,他剛過去,在院內清洗的季多林就瞧見了,趕緊指揮季時玉過去。
「賣了多少?」季時玉歡歡喜喜地跑過去,接過他手裡的竹簍問著。
他以前沒做過這些事,只知道去鎮上的藥鋪抓藥,每帖藥都不便宜。
這些常見的藥確實賣不出花來,何況也不是只有他一家賣,自然沒有想像中那麼貴。
戚山州將一隻洗的發白的荷包遞給他,淡聲道:「具體不記得,裡面都是。」
季時玉略有些狐疑地接過荷包晃了晃,就聽這聲音,少說有幾十枚銅板呢!
不過他那麼辛苦,又是挖草藥又是晾曬的,卻也只能得這麼一些……
「多謝你。」他輕聲道謝,正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剛好發現竹簍里還有隻精緻的盒子,他一愣,「這是什麼?你的嗎?」
季時玉趕緊拿出來給他,就瞧見了木盒上的紋理,這家首飾鋪子他去過,從前也常在裡面買東西。
只是裡面的東西,都是姑娘和小哥兒用的……
「我的。」戚山州趕緊伸手拿過,盒子在手裡逗留著,話也在舌尖出不來,最終還是被他吞了回去,再沒多話,轉身離開了。
季時玉眨眨眼,緊抿著唇瓣把竹簍放進棚子裡,他算是瞧明白了,這漢子分明就是有心儀的姑娘了!
季家氣氛陡然古怪起來,家裡向來沒有「食不言」這說法,今日一家子坐在桌前吃著飯,卻是誰都沒敢多言,生怕觸霉頭。
眨眼間過去一月,季岩峰的腿好個徹底,再不用拄著拐杖行走,還特意請了之前在鎮上給他們看過的大夫來瞧,全然大好了。
與此同時,戚山州家的新房也蓋好了。
人手充足且銀錢也夠,蓋起來的房子結實好看,裡面還多間臥房不說,還打了地窖,連灶火堂都一併用泥土壘好了。
只需要再晾曬數日,就能直接搬進去了。
房屋建成,家家戶戶都想進去看看,但主家還沒住進去,旁人也不能貿然進去,怕不好,就只在外面看,也能看出這房子是如何寬敞漂亮。
任誰都瞧得出,這戚山州怕是快要說媳婦兒了!
晾曬期間,戚山州每天都會去澆田,然後進山打獵,倒是沒再像之前那樣一進山便七八日不出來,只是他最近發現,身後多了條小尾巴。
起初他急著打獵賣錢,只關注著獵物們,並沒有在意周圍其它動靜,但跟的越來越緊,且每天都會如此,他不免生出點好奇來。
「奇怪,他怎麼都不往山裡面去了?」悄悄跟蹤的人赫然就是季時玉。
此時他穿著更接近樹葉的綠色衣衫,背著采滿的竹簍,雙手還折了兩根樹枝擋在面前,如果前面的人回頭看,他就會立刻扎進草叢裡。
也正因如此,他最近洗衣裳的次數都變多了。
都怪戚山州!
怎麼能做什麼都這麼漫不經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