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本就准备了两床,只是此前他俩挤在一个被窝,没怎么用过。
将被子铺在隆起的被子旁边,徐钰挠了挠头,摸着被子的隆起。
本意是安慰人,可魏景行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心中又窝了一团邪火,再一想到自己被父亲误会,“刷”一下扯下被子,捉住那只手张嘴就咬上去。
徐钰没躲没叫,反倒用左手摸魏景行毛茸茸的脑袋,悠闲地就像给炸毛的橘猫顺毛。
魏景行虽没使多大力,但也咬得不轻,估摸着留下了牙印,可这人愣是没任何反应,倒衬得他无理取闹气急败坏。
“呸呸呸,”转头吐了几下,魏景行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到肩膀处,闭眼睡觉。
看着他这一通闹,徐钰被逗笑,不过未免自家小孩恼羞成怒,只能硬生生憋着。
忍着笑,还要拽自己的被子,徐钰憋得很是辛苦。
当他正准备躺下时,却听旁边幽幽道:“你在笑吗?”
“没有,我没在笑!”
话落,却是暴露了自己。
徐钰连忙钻进被窝凑到人跟前表忠心,“哥哥绝对没有在笑,哥哥在反思,是哪里惹我家景行不快了。”
魏景行虽武学差徐钰多矣,但也有点底子,早从呼吸声听了出来,气咻咻道:“你哪哪都惹我生气了。”
“成,哥哥明天交一千字检讨反思。”徐钰从善如流。
这一打岔,也想不起深究张元宝、何清之事,不过几息,屋内呼吸声变得平稳绵长。
魏良听着西屋没了动静,低低笑道:“睡了,两捣蛋鬼闹别扭呢。”
温子书却不觉得是自家哥儿闹别扭,不过,这些事儿倒是没必要详说,只惦记着明早炖鸡蛋红糖水。
次日早晨,徐钰清醒时,微微光亮透过窗纸飘进屋内,他左右摇了摇脖颈,看着熟睡的魏景行,微微吹了一口气。
就见脸色微红的人儿不悦地皱皱眉毛,复又舒展,嘴巴嘟哝几下恢复安静。
他笑着起床,轻手轻脚穿衣收拾被褥,帮自家孩子掖了掖被角,才慢吞吞穿鞋出门。
洗漱后如以往般,在院中桃树下打拳舞剑,正在兴头上,院门探进个人头。
“娘,这早你怎么来了?”
白氏抱着陶罐进院门,喜气洋洋道:“煮了甜粥,景行起来记得叫他喝。”
徐钰接过陶罐纳闷,正要掀开盖子看,手却被抽了一下。
“揭开热气散没了。”白氏皱眉。
徐钰嘟囔:“那我找个陶锅倒进去煨在炉子上,景行起床还得半个时辰。”
白氏觉得可行,见院子没人,说了这会儿话也没见魏良温子书,问道:“你魏叔温叔呢?”
“爬山去了吧,一会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