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的饭,走山路来,他早饿了。
魏景行捏了一小节膏环塞嘴里,皱眉道:“不好吃。”
徐钰笑他,“哪就要这样挑哦,除了咱家,谁家炸了馍的油不炒菜啊!”
这里,麻花不叫麻花,叫膏环,寒食节的主食,不过,商队都是啃干粮,有油炸的麻花吃也算改善伙食,就有人家炸了麻花来卖。
只是这油都是重复利用,到后面有些麻花后味发苦。
也就魏家吃住精细,养成了魏景行挑嘴的性子,放别人家,有得油炸麻花吃就不错了,哪还能挑嘴嫌苦噢!
将盛豆花的竹碗推过去,“喝点豆花垫垫,一会儿吃面。”
魏景行不情不愿接过勺子,只吃了三五口,不过竹碗的豆花已经稀碎。
徐钰也没嫌弃,见他不吃了拉过碗,风卷残云。
摊主喊面煮好时,他正好放下碗。
魏景行对着空了的竹碗努努嘴,转头看向摊子前放调料的少年,手却是无意识捏着膏环。
待徐钰端着拌好的凉面过来时,一桌子麻花碎。
他放下碗捉起魏景行搭在麻花上的手轻轻敲了敲,“手痒痒是不,哥哥帮你挠挠。”
浪费粮食,该打!
“我饿。”魏景行收回手抱着肚子喊饿。
徐钰将凉面推过去,“吃吧,多吃点。”
小猫一样,每次喊饿,吃饭却吃不了多少。
木碗比头还大,魏景行又找事,“好多,吃不完。”
徐钰任命地拿筷子给盛豆花的竹碗夹了些,“现在不多了,快吃,一会儿给你吃五颗圆子。”
魏景行拽过碗,慢吞吞挑面。
徐钰心里深深叹气:养孩子不易,自家弟弟尤甚!
他拉过竹碗吃,间或抬头看一眼吃得认真的人,又忍不住欣慰自豪。
看他把弟弟养得多好,不仅不再自闭,说话利索,还聪明。
就是有些变.态,喜欢钻牛角尖,喜欢“刺激”!
在弟控徐钰心里,弟弟不高兴了就霍霍鸡鸭,或者冒坏水欺负别人,那都不是事儿,是自家孩子聪明。
“阿嚏~阿嚏~”徐盛摸着鼻头嘟囔,“肯定是阿钰想我了,念叨我呢!”
徐茂瞪他一眼,“拉好袄子,这边不似咱家暖和。”
虽说已经五月,梁州已经热起来,可越往北越冷,蓟城更是像刚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