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切割少年的身體,和切割種豬沒有任何區別。
殷念看見少年渾身發抖,臉白如紙,那男人拿了賣了少年和自己女兒人皮的錢,笑著跑了。
不是去賭,就是去嫖。
那是一兜的靈晶,對殷念來說,那點靈晶,甚至還不如她隨手給小地鼠的。
可就這點靈晶,結束了兩個人的生命,一個人的未來。
少年被切掉了下體。
他們吊著他的命,卻將那所謂的『神藥』給他硬灌了下去。
很快,平坦的胸部隆起。
身體曲線也變得更加柔和。
他終於變成了她。
越長越漂亮,每日都在自己臉上畫著深濃的妝容。
一開始,她會哭,會鬧,甚至想要殺人。
可每一次都不會成功,還會遭到一頓毒打跳腳。
離母樹越近的地方,秩序和法則會越好,雖然有上戰場丟命的風險,可對比這種母樹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地方生出的鈍刀割肉的漫長折磨。
死在戰場上倒是也痛快了。
看這段記憶,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殷念好像感同身受了他的窒息,絕望,深深的恨意。
在一次次的毒打中,她終於『屈服』了,不如說,是麻木了。
這小樓每日都會進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順從能得一頓飽飯,不順從,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在這樣的折磨中,連仇恨好像都變得不值一提了起來。
每次睜開眼睛面對的就是新的地獄。
但殷念知道。
他會迎來自己的轉機。
對他來說應當算是一個『轉機』。
果然。
當曼娘已經快要變成一個行屍走肉的時候,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他的白髮披散在肩上,哪怕一句話都沒說,依然讓整棟小樓里的人都不敢吱聲。
哪怕是往日裡最會折磨人的樓主,都像是感覺到危險了一樣。
面對這人一言不發,甚至小心翼翼的帶著討好。
是混沌藤來了。
「我要她。」
他指向了即便是站在一群女人中,也顯得非常顯眼的曼娘。
曼娘眼皮動了動。
沒有任何被『選中』的驚喜。
可很快,混沌藤卻說:「開個價,人我就帶走了。」
沒什麼反應的曼娘終於抬起了頭。
不敢置信的看著混沌藤。
即便是殷念這種看客,都能感覺到她眼中驟然聚起來的光亮。
進了這個樓的人,死也只能死在這裡。
這是樓里所有女人的認知。
可現在有個人說能帶走她?
就像是死灰復燃,連同沉寂下去的仇恨也從此刻開始冒頭甦醒,他一刻不敢忘記。
她是怎麼進這個樓的。
她的妹妹。
她的娘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