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坐著,俊美的人形都看起來有點陌生的小白,然後才開始吃麵。
好吃!
看著薄慎很認真地吃麵,郎囂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的心情,終於緩緩平復了下去。
「你……」
他張了張嘴,露出尖尖的犬齒,看了立刻盯著他的白鸞烏龍一眼,當即閉嘴。
服飾古銅的人形大黑狗乖巧地掏出了自己的終端,悄悄給白哥發消息。
【你是認真地要在領養人面前裝啞巴嗎?那你的檔案記錄怎麼辦?】
【我是在被送往領養人家裡的時候因為突發疾病腦部受損所以才變成啞巴的。】
郎囂:「……」
要不是他也是作戰犬,他都信了白哥的鬼話了。
【你確定他會信?他上的是指揮系的課程吧?指揮系我記得是有作戰犬基礎通識的必選課程的,就算他之前不知道,等他上了那門課,你就死定了!】
【沒關係,他選不上。】
大黑垂在椅子後的尾巴都不搖了,一臉震驚地隔空看著面不改色的白鸞烏龍。
郎囂是相信白鸞烏龍的。
他在嗷嗷吃飯的時候,白哥在看書學習;他在嗷嗷追尾巴的時候,白哥在看書學習;他在跟小作戰犬嗷嗷凹造型耍帥的時候,白哥在抓緊空隙時間看書學習——所以,白哥說了什麼,什麼就是現實。
但是——
【選不上必修課程,他沒辦法畢業吧?】
【問題不大,我會解決。】
【可是,你就打算這麼裝一輩子啞巴啊?】
白鸞烏龍的小狗耳朵頓了頓,但他沒有繼續回答郎囂。
只不過郎囂看向白鸞烏龍的時候,總覺得他的露出來的那張側臉,隱隱地埋著一抹不可言說的憂傷。
同為作戰犬的大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他們作戰犬的一生跟人類相比很短暫,就像在某個夜晚驟然划過磅礴大氣的流星一樣,就算真的裝啞巴,也不過是寥寥幾載。
在白鸞烏龍的一生里,也就是也許不到十年的時間。
甚至如果他暴露了Alpha已分化的狀態的話,就會被直接強制返召回作戰犬的行列,不可能再滯留在薄慎的身邊。
所以,郎囂都沒去問白鸞烏龍怎麼維持著小狗的形態回到自己的地盤了,都還不變成人形。
共同體對作戰犬的優待是真的優待。
但共同體鐵一般的規則也是真的不可逾越的規則。
為了避免作戰犬這種異常的人造生物流入人類社會造成惡劣影響,他們有史以來那寥寥無幾被領養的退役小狗,都是未分化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