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直注的下一秒，慵懶半靠在牆角的人形小狗就露出了凶戾的犬齒，眼底的金光大亮，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緋紅項圈束縛下的喉結隱隱要頂裂一切。
而專門配發的合金牽引犬繩也終於展現出了絕對的必要性，瞬間繃直，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清脆爆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薄慎進夜校之前，確實將白鸞烏龍好好地栓在了門口標準的有遮擋狗勾等待區里。
所以，四周並沒有人或者其他狗勾目擊這個觸目驚心的場景。
見狀，燙頭小狗默默地夾著小尾巴又往後撤了撤。
惹不起惹不起……嚶。
三分鐘後，勉強平復好體內紊亂的白鸞烏龍才慢條斯理地垂眸，瞥向了一直安靜如雞地守在旁邊遠遠沒走的燙頭小狗。
「怎麼？」
燙頭小狗怯生生地抬眸，望了望白鸞烏龍脖頸上被狗項圈驟然勒出的紅痕，眼含熱淚，欲汪又止。
然而，白鸞烏龍只是涼涼地瞥了對方一眼，就嗤笑著往高處勾了勾自己的狗項圈，略顯蒼白的唇角微揚，嗓音嘶啞暗沉道：「李斯霆，看到我戴這種東西就接受不了心態崩了？」
被點到全名的燙頭小狗頓時全身肌肉緊繃，條件反射地夾緊尾巴豎起耳朵，就連本來就不敢在白教官面前有所鬆懈的時刻準備坐姿，都坐得更端正了三分。
一臉的英勇無畏指哪咬哪。
「我們確實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類製造出來的人形怪物，共同體也確實給了我們所有能給的待遇。」
年輕的白金色人形小狗矗立在乍破的天光之下，鋒芒畢露，熠熠生輝。
「但——」
「作戰犬終究是犬，不是人類。」
白鸞烏龍沒有繼續訓燙頭小狗，只是平靜地伸手，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波浪腦殼。
「我們沒的選。」
燙頭小狗頓時用力點頭，波浪耳朵此起彼伏，正準備汪兩聲附和，結果一張嘴，就被塞了一塊小狗餅乾。
「嚶……嗷？」
一抬頭，小狗就對上了面帶和善微笑的白鸞烏龍。
「好吃嗎？」
「嗚……汪！」
白鸞烏龍微微頷首：「好吃就記得回去以後自覺五次十公里標準負重跑圈。」
燙頭小狗登時呆滯。
甚至被逼得口吐人言。
「汪……不是，白教！這——」
「十次。」
「是，白教！」
「很好，」冷酷的人形小狗絲毫不為所動，「這麼有精神，再獎勵自己五次，半個月完成。」
燙頭小狗：「……」
狗還是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