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這就是先天仙魔聖體的本源魔魂之力!完美!太完美了!」木鸞詞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緩緩低頭,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鎖定了東凰。
「師父,你看到了嗎?我才是你值得驕傲的弟子,而司珏他不過就是一個廢物!」
東凰看到自己曾經看重的弟子落到如此地步,痛心疾首:「詞兒,現在是你吸收魔魂,用不了多久這魔魂便會取代你的,到時候你定追悔莫及,天下蒼生也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可笑。」木鸞詞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嗤笑,袍袖間翻湧的魔氣幾乎凝成實質,「你以為我今日站在這裡,是為了聽你說教?」
他猛地抬手指向司珏,眼中翻湧著積年累月的怨毒:「當年司珏被亂石砸死,你收我為徒,可曾正眼瞧過我?在你眼裡,我不過是個替你守著復活他的爐鼎的雜役!你用青銅鼎為他重塑凡胎,又寧可自廢大半仙力為他築基,卻連三成靈力都不肯渡給我——我才不得已偷學禁術。」
木鸞詞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而你卻說我私念太重,絲毫不顧及師徒情分,非要把我趕出師門,不管我怎麼祈求你都無動於衷。那司珏被亂石砸得魂飛魄散時,你怎麼就捨得用禁術逆改天命?我不過想借青銅鼎殘韻補全靈根罷了。哈哈哈,我的好師父啊,你這不是偏心是什麼?我仙不成仙,魔不成魔,人不人鬼不鬼地在鎮魂殿熬了三百年!而他司珏呢?」
他指著床榻上掙扎的身影,唇角勾起扭曲的弧度:「不過是頂著你偏心澆灌出的仙骨,就成了萬人敬仰的聖尊!憑什麼?!」
黑袍下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周身的魔氣突然劇烈翻湧,凝聚成無數扭曲的魂影:「我挑唆修士圍剿魔宮,引修魔門派搶占他的靈脈,甚至說動九重天上仙布下滅魔陣,你卻非要護著他和我對著幹,是你把我逼到這步田地!是你把我從仙途上一腳踹進了地獄!」
東凰仍不死心的試圖勸說木鸞詞:「是為師的錯,為師當初沒顧及你的感受,但是你也不能誤入歧途啊。詞兒,現在還來得及,回頭是岸,收手吧!」
木鸞詞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無妨了,不管是飛升還是墮魔,我只要做尊者。今日,我便以爾等的血肉魂魄為引,徹底煉化這魔魂,證我無上魔道!」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右手!滔天的魔焰自他掌心噴薄而出,瞬間凝聚成一隻遮天蔽日、燃燒著地獄之火的恐怖魔爪!魔爪撕裂長空,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威勢,無視了東凰布下的層層防禦金光,精準無比地朝著東凰抓下。
空間在這一爪之下都仿佛凝固、扭曲!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整個斷塵居!
「師父——!!!」床榻之上,被魔魂糾纏、意識在沉淪邊緣掙扎的司珏,仿佛被這致命威脅徹底刺激!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蘊含著無盡恐懼與憤怒的咆哮!那雙被魔氣占據的瞳孔深處,屬於司珏的意志如同迴光返照般,爆發出決絕的光芒!
轟!
纏繞在他身上的金色絲線應聲寸寸崩斷!東凰如遭重擊,悶哼一聲,嘴角鮮血狂涌!
司珏的身體化作一道燃燒著生命與靈魂本源的白虹,沖天而起!他白髮狂舞,周身仙光與魔氣詭異地交織、碰撞、湮滅,帶著同歸於盡的慘烈氣勢,義無反顧地撞向那毀天滅地的魔爪,撞向魔威滔天的木鸞詞!
「木鸞詞!你的對手……是我!」
第186章
白虹與魔爪悍然相撞!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能量風暴,以碰撞點為中心,轟然爆發!一圈肉眼可見的、混合著純白仙光與漆黑魔氣
的毀滅衝擊波,如同滅世的海嘯,朝著四面八方瘋狂擴散、碾壓!
首當其衝的縉珩山紫竹林,這片幽靜之地,在接觸到衝擊波的瞬間,便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雪,無聲無息地化為漫天齏粉!
堅韌的紫竹,嶙峋的山石,甚至是流淌了千百年的山澗溪流,都在這一刻徹底湮滅!
斷塵居——這座在風雨飄搖中守護著最後溫情的竹舍,僅僅只堅持了不到一息的時間。支撐的樑柱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隨即在狂暴的能量撕扯下寸寸斷裂、粉碎!屋頂被整個掀飛,牆壁如同沙堡般坍塌!煙塵混合著肆虐的能量亂流沖天而起!
在這毀天滅地的景象中心,東凰鬚髮怒張,枯瘦的身軀爆發出最後、也是最耀眼的光芒!他雙手結印,口中噴出一口精純無比、蘊含著本命仙元的金色血液,盡數灑在懸浮於身前的青銅古鼎之上!
「萬古青天,鼎鎮乾坤!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