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冥點點頭，坦然道：ldquo確實。rdquo
緋刃停下了動作。
ldquo這已經很好了。在繁殖期，我們被母體完全吃掉的情況也是有的。rdquo汐冥解釋道：ldquo我們的繁殖對象可能是任何形式的生命，所以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rdquo
ldquo你不恐懼麼？rdquo緋刃輕聲道：ldquo不問是否值得麼？rdquo
ldquo不。rdquo汐冥想了想：ldquo比起眼看著卵變成孳生體，讓自己成為幼體的養料是更好的結局。rdquo他的聲音還是那樣平靜，甚至有一些安然：ldquo繁殖就是這樣，要有犧牲，這是我們作為雄性的使命，保護母體，為了幼體能平安降生。至於你問是否值得helliphellip延續生命，當然值得。rdquo他握住緋刃的手，吻了一下：ldquo所以你完全不必愧疚。rdquo
緋刃猛然抽出了手，抬手拉出料理台上的一把尖刀，抵在了汐冥脖子上：ldquo我有什麼好愧疚的，你把我變成了怪物！rdquo
ldquo幼體誕生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的。rdquo汐冥安慰道：ldquo現在的它們沒有辦法，它們需要依賴你才能攝入發育所需的營養helliphellip所有的生物都是這樣的，不止森羅helliphelliprdquo
刀尖刺入了汐冥的皮膚。緋刃冷冷道：ldquo你總是很會找理由。rdquo
ldquo因為事實如此。rdquo汐冥嘆了口氣：ldquo你可以用刀刺我，如果那能讓你的情緒恢復平穩helliphelliprdquo他認真道：ldquo我不會為此受傷的，請你放心。rdquo
沒什麼比這更荒唐了。他們分明親密無間地擁抱在一起，中間卻隔著一把尖刀。
而這把尖刀面對異種是毫無用處的。
緋刃慢慢收回了刀子，低低道：ldquo是啊，沒錯helliphelliprdquo他把刀尖調轉，沖向了自己的腹部。
觸手從汐冥身下漫出，緩慢而堅定地拿走了刀子，把它放回了原處：ldquo你是理性的，不會願意讓孳生體來到這世上。rdquo
ldquo理性？rdquo緋刃自嘲道：ldquo如果我是理性的，你我現在都早已不在這世上了。rdquo
汐冥爬到他身後，用手臂環住他，將下巴輕輕擱在他頸窩上，呼吸有些沉重：ldquo不管怎樣，你會活下去的。rdquo
一滴血落了下來，滴在緋刃手背上，然後肉眼可見地化作了一滴淡藍色地液體，飛速乾涸了。
緋刃一驚，回頭發現汐冥正在流鼻血：ldquo你怎麼了？rdquo
ldquo過度消耗。rdquo汐冥平靜地擦了一下：ldquo如你所說，我或許會先死。rdquo
緋刃在沉默中死死盯著他。
ldquo如果真是那樣，你可能會感覺好些。rdquo汐冥遲疑了一下：ldquo因為死亡會結束一切，包括你對我的那些負面情感helliphellip不是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