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在場的天元門諸人總算明白過來,原來作孽的是自己的師門,害人的是自己的同門。
氣氛緩和下來,昭煙、孟黎,紛紛與赤霞派同門團聚,青巒諸人也再次聚集到了一起,見著許久未見的余瀲山,柳如意恍若隔世,幾乎就要落淚。
***
此時,慈悠顫顫巍巍地抱著元悟從臨仙府中走了出來。原來重陽出府時吸乾了五葵的功力,將他一掌斃命。慈悠被嚇得屎尿失禁,卻因身上散發的惡臭被重陽嫌棄,總算是保住了一條老命。
等他回過神走出府時卻見到了這位匐在路邊的小弟子,滿身妖毒,功力盡失,已然被重陽當作爐鼎後丟棄了。
見到諸仙門弟子,慈悠掉下兩行清淚,「誰能救救他,求求你們了……」
天元門諸人看到元悟,紛紛緘默不言,連宋喜清都閉上了嘴。
「煩請將他抱過來,讓我來看看吧。」薛鳴玉從青巒眾人的隊伍中,走出來說道。
「誒!」慈悠抱著元悟走了過去。
青巒諸人十分關切,紛紛守在一旁。
薛鳴玉輕探他的脈搏,元悟早已氣弱遊絲,堪堪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息,若再不救,必將一命嗚呼。薛鳴玉當機立斷,劃開左手手腕,將鮮血灌入元悟口中,同時推拿他的頰車穴,以便他順利吞血。
不多時,元悟妖毒漸清,生機回攏,他咳嗽了幾聲,再次陷入了沉睡。
當薛鳴玉剛剛救完元悟,場上諸弟子卻突發異端,這裡面有天元門中原本就服了丹藥中了妖毒的,還有赤霞派、元霄宗、青巒劍派等弟子中被他們打傷的。
弟子們臉色漲紅,呼吸急促,口吐白沫,紛紛騷動起來。
「這是怎麼了?」
「難道又要妖化了嗎?」
「怎麼辦?」
場面頓時慌亂起來。
突然,一名天元門的小弟子劍指向薛鳴玉,「他能救!我看見了!他給元悟餵了血,元悟就好了!」
小弟子話音一落,場上諸人齊齊看著薛鳴玉。
「煩請薛神醫,救救我赤霞派的弟子。」孟黎抱著不斷抽搐的蕭默秋,懇求道。
「薛神醫,我雲霄宗一甘弟子的性命,就都依靠你了!」秦知岳拱手拜託道。
「藥王谷的,你今天若是不救,我就算一刀砍了你,把你的血餵給我天元門弟子,我也沒有錯!」宋喜清揮出一道劍風,威脅道。
熟悉的眩暈感侵擾著薛鳴玉,他環顧四周,心中動盪不已,是他大意了,泄了自己苦守多年的辛秘,只是這麼多的人……就算放幹了他的血,也不一定救得過來。況且,此中還有大半咎由自取的天元門人,真若要救,先救誰?
此時,柳如意持劍擋在薛鳴玉身前,「你們誰敢動他,我就殺了誰!」
「見死不救,狗屁的神醫。」宋喜清「呸」一聲,提劍上前,柳如意毫不示弱,揮劍招架,「哐」得一聲,兩劍相撞,一時間火花四射。
沈澤清與余瀲山哪捨得如意冒險,他們連連迎上去,三人與宋喜清亂鬥起來。
秦知岳見此情狀,道了聲「得罪了」竟也攜著幾位雲霄宗弟子,向著薛鳴玉衝來。方知晨、蔣若風、丁芳瓊等諸弟子連忙擋住他們。
青巒這邊,原本在東線與他們對戰的天元門弟子就比較少,又有水依然、蕭冰二人相護,唯有一名弟子染上了輕微的妖毒,劇烈地咳嗽起來。齊非白眼尖,以三道銀針控制住他的血脈,很快將其妖毒壓制了下去。
場面越發混亂,其餘的赤霞派、雲霄宗、天元門弟子竟隱隱將青巒劍派諸弟子包圍了起來。
「如意!快帶鳴玉走!」余瀲山見勢不對,連忙轉頭對如意說道。如此情勢,已經等不及師傅和掌門回來了。
「好!」柳如意攬過薛鳴玉運起長劍逃竄而去。眾修士御劍欲追,青巒劍派諸弟子飛射至空中,齊齊與他們對陣。
宋喜清突出重圍,燕南喬凌空躍上前去,護在如意身後,且戰且退。此刻他身輕如燕,劍法輕靈,臉頰兩側燕羽時隱時現,打了宋喜清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你才是潛伏仙門多年的妖修!說!你有什麼目的!」宋喜清一聲怒喝,突擊燕南喬周身大穴,眼看就要對他下殺手。昭煙一個迴旋劍,挑開了他的長劍,破風與無雙見狀,也連忙前來相助。
此前狂亂的諸弟子見到半空戰況,竟又興奮起來,紛紛拾起長劍向眾人攻去,雲霄、赤霞、天元門中人在半空被前後夾擊,一時間來不及追薛鳴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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