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對方說出ldquo機會很快就要來臨rdquo時，柯嵐選擇了求助身為精神科醫師的父親。
柯父在瀏覽完整個對話後，果斷的選擇了報警。
柯嵐並不知道警察如何處理這件案子，但在三天後，她收到了來自ldquo木木rdquo的語音信息。
ldquo你可真該死。rdquo
變聲期的男生有著標誌性的公鴨嗓，可這都蓋不住他語氣里的惡意。
開頭重音，中部拖長，尾部放輕。
跟她現在聽到的一模一樣。
ldquo好久不見啊，小嵐，rdquo林銳，不，ldquo木木rdquo說道，ldquo你看起來活的不錯。rdquo
ldquo但我就不一樣啦，拜你所賜，我留了案底，升學和工作都寸步難行，還能找到願意用我的老闆真是謝天謝地，果然應該好好珍惜當下啊。rdquo
ldquo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rdquo
男人抓開柯嵐的手臂，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卻被她曲起腿部頂住。
ldquo你活該。rdquo柯嵐毫不示弱的回視他，ldquo你就不應該被放出來。rdquo
ldquo聽聽，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rdquo林銳誇張的搖了搖頭，ldquo我們不是搭檔嗎?你都忘了在你迷惑彷徨的時候，是誰拉了你一把嗎?rdquo
ldquo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rdquo
蹬著男人的腹部，柯嵐突然說起了無關的話題。
ldquo人們要如何分辨虛幻與真實?rdquo
ldquo眼見為真還是認知為真?rdquo
如果換了旁人，在自己報復的當口被仇人轉移話題早就勃然大怒了，然而林銳到底不是正常人，竟然跟她饒有興致的討論起來了，ldquo怎麼說?rdquo
ldquo你我從未見面，但我昨晚就知道你有問題，還知道你在另一個世界裡在商場忍不住殺了人，你覺得，我的認知是真實的嗎?rdquo
ldquo事先聲明，我還沒來得及動手。rdquo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一掃，林銳嘴裡的ldquo沒來得及rdquo指的是誰不言而喻，ldquo但如果一直被困在商場裡，那我殺一兩個人也不是大問題。rdquo
ldquo這裡簡直就是完美的狩獵場。rdquo男人舔了舔嘴唇，ldquo封閉的環境、驚慌不安的羊群還有即將坍塌的秩序，我可不是不解風情的人。rdquo
ldquo除我之外，你會選誰呢?rdquo柯嵐問道。
ldquo會先挑一個落單的女性，年齡不要太小，四十到五十歲比較理想，就算失蹤也不會引起大注意，也不會像年輕人那麼警覺。rdquo
林銳眯了眯眼睛，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ldquo其實密閉環境裡屍體的處理會是個大問題，但現在外溫太低，只要把屍體往上層一運，說是凍死的也沒人懷疑，倒是方便了不少。rdquo
對上了!
安德斯母親的死就是今天的另一種可能。
ldquo最後一個問題，rdquo柯嵐笑了，ldquo如果有一個人頻繁出現在你夢裡，你覺得是因為你對他日思夜想，還是他真的存在?rdquo
ldquo我覺得嘛，二者皆是。rdquo
迥異於林銳的聲音在柯嵐腦海里響起，她的手臂自覺抬起，推上了身前男人的胸膛，然後手腿同時用力mdashmdash
ldquo嘭!rdquo
之前無論柯嵐怎樣都無法掙脫的林銳倒退著飛了出去，直接摔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ldquo女孩子打人別硬拼，見過公園老大爺晨練嗎?借力打力，這招叫太極推手。rdquo
像換了一個人般，柯嵐活動了一下手腳關節，甚至還聳了一下肩，像是不太適應胸前的重量。
ldquo哇哦，這感覺真稀奇。rdquo
她說道，扶著頸部轉了一圈，然後對著地上的男人森然一笑。
ldquo這不是林大隊長嗎?rdquo
ldquo可我記得，你的腦袋已經被李槐給割下來了啊。rdquo
第38章
ldquo你之前都是裝的?rdquo
用手臂撐著地, 林銳費了一點勁才扶著櫃檯站了起來，女孩的那一腳火辣辣的殘留在腹部，稍微一扯動就令他臉皮跟著一抽。
ldquo哦?rdquo
某個披著女孩皮的傢伙聞言笑了。ldquo她rdquo兩三步邁到男人面前, 動作靈巧的像是在跳舞，就在林銳全神戒備的時候，腳尖一點, 整個人騰空跳起，對著他身上的鞋印又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