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如果你是因為我查看你的病歷而生氣，那是因為我在擔心你。rdquo柏思流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被慣壞的孩子，ldquo安德斯醫生只是恪盡職守而已。rdquo
ldquo病歷?那種東西您願意看多少就看多少。rdquo柯嵐轉回目光，ldquo我雖然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卻還認得您是我最親近和信賴的人，我對您沒有任何秘密。rdquo
ldquo那你這是在做什麼?rdquo柏思流嘆了口氣，語氣開始軟化。
ldquo這話應該我問您吧?rdquo柯嵐冷笑一聲，ldquo您要是懷疑我和李槐私下勾結，大可以直接來問我，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來試探?rdquo
ldquo我把您視作父親，而您呢?把我當做狗嗎?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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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年的質問一出，安德斯第一反應就是扭頭去看柏思流。
在柯嵐之前，從沒有人敢用這種的語氣跟東區的掌權人說話，不，或許是有的，只是他們都隨著瀛洲城排出的垃圾一起腐化發臭了。
他的反應尚且如此，一旁的艾辛更是緊張的恨不得直接把頭埋進地里，反倒是作為被嗆對象的柏思流態度平淡，還有閒心對著調侃青年幾句。
ldquo你瞧瞧，你瞧瞧，rdquo他對安德斯說道，ldquo這一不順心就爆的少爺脾氣真是半點改不掉。rdquo
我瞧什麼?我瞧不見!
安德斯在心裡暗罵ldquo死老頭太難搞rdquo，嘴上選了模稜兩可的答案，ldquo那還不是您慣的。rdquo
ldquo是啊，是我慣的。rdquo柏思流認同的點點頭，就在其餘二人都以為他會來一句ldquo我慣得起也改的了rdquo再一槍崩掉膽大包天的柯瀾，就見他話鋒一轉，ldquo我柏思流的兒子若是連點脾氣都沒有，那還像什麼樣子。rdquo
安德斯差點被他的急轉彎甩出車道，坐穩之後再看男人的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你這態度有點詭異啊?
你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安德斯的優點是拿不準就不發言，少說少錯，靜觀其變，然而他閉嘴並不代表著其他人也會安靜如雞。
斷斷續續的痛吟從二人的腳下傳來，被柯嵐粗暴丟開的李槐逐漸從昏迷中甦醒，他睜開眼的第一反應是翻身滾到了一旁，迷惑的眼神在看到柏思流和安德斯後猛的清醒，再投向柯嵐時又變成了警惕和狐疑。
ldquo別擺出那副架勢，我可沒把你怎麼樣。rdquo柯嵐刺了他一句，ldquo從西區跑回來總要付出點代價，你應該慶幸我足夠寬宏大量，沒讓你曝屍街頭。rdquo
ldquo比起被你救，我還不如直接死在那裡。rdquo李槐想也沒想的頂了回去。
ldquo也是，救人的變成被救的，rdquo柯嵐點了點頭，ldquo我要是你，也沒臉活在這世上。rdquo
李槐對她的答覆是一把擦著耳廓飛過的匕首。
ldquo既然有力氣扔飛刀那就沒什麼大礙，rdquo柯嵐冷冷的說道，ldquo病歷的事是你自己去跟先生說。rdquo
李槐聞言悻悻的放下手中的第二把小刀，轉向另外二人時原本蒼白的皮膚都漲出了紅潮，也不知道是出於氣憤還是惱怒。
安德斯將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的目光掃過不動聲色的柏思流，後者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養子與手下寸步不讓的交鋒，令他想起了守在電視機前等著看春晚的老媽。
顯然，柏思流把眼前的一切都當做了一場戲。既然是戲，那就只分精彩不精彩，無論演員的神態、動作、言語多麼逼真，假的就是假的。安德斯對自己的猜測十拿九穩，直到李槐一開口就掀翻了表演賴以支撐的舞台。
ldquo這件事是我的錯。rdquo李槐啃著大拇指的指甲，這是他感到侷促時的小習慣，ldquo診所的書房抽屜里有兩份署名為lsquo柯瀾rsquo的病歷，一份寫著他患有躁鬱症和精神分裂，另一份則沒有相關的記錄，兩份的就醫時間、外傷內容全部一致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是想說，rdquo安德斯提高音量打斷了他，ldquo你隨便拿了一本正好就是假的?rdquo
ldquo不，rdquo李槐瞥了他一眼，ldquo我大學選修過希臘語，病歷上的內容能看懂個七八分。我是故意拿的沒病的那本。rdquo
安德斯眉毛一挑，還打算說出門，就見柏思流抬起左手做了一個ldquo安靜rdquo的手勢，然後對著李槐一揚下巴，ldquo繼續。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