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給秦嶸發道:「今年過年,記得提前買票回來。」
秦嶸:「臥槽臥槽臥槽!什麼意思,你搞定恩人哥哥了?他同意跟你在一塊了?」
秦渭隨手回了個嗯,沒理秦嶸接下來那一串震驚和疑問。
兩人住在一塊。通常車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停下,等葉秋聲走了,秦渭再開車到公司的停車場,動作快一點,兩人還能在電梯裡匯合。
葉秋聲不再需要留意電梯裡的人。
小哥會背著人,偷偷拉住他的手,他忙著掩蓋心跳,無暇顧及其他人是否在審視評判他。
他沒來由地相信小哥肯定會說到做到,他說不會讓他們倆的事叫人發現,那就一定會拼盡全力守護好這個秘密。
小哥一直是這樣的人。
答應他的事,從沒有食言的。
……
大洋另一端的紐約,梁景守著那部始終沒有動靜的手機,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有打回來。
幾天過去了,葉秋聲竟然沒有打回來。
梁景開始疑心是那個接電話的男人沒有告訴葉秋聲,他給他打電話了,不然以葉秋聲的性子,知道梁景找他,不管再怎麼不開心,也一定會打回來。
葉秋聲總是先低頭服軟的那個。
一個金髮碧眼的花花公子左擁右抱地帶著兩個年輕的男孩過來,見他心煩意亂的樣子,挑了挑眉,把身邊的男孩往梁景那邊推了推:「去,讓我們梁少爺開心開心,總這麼悶悶不樂的是幹什麼。」
關係近點的朋友都知道梁景是個gay,他來美國之前談了個男朋友,不過兩人感情不深,他出國後兩人慢慢就斷了。
按理說,到了這邊應該玩得更開了,沒想到這人來了美國,反倒是轉了性,開始守身如玉起來。
梁景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長相出眾,身材也不錯,很得gay圈青睞,不少人貼上來,卻都被他不耐煩地推開。
「你們不知道,」跟梁景一塊出來的幾個哥們笑著打趣,「梁少國內有個跟小媳婦似的小竹馬,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對他那是死心塌地的好。」
「我們當初一個高中的誰不知道,梁景跟我們翻牆偷溜出去玩,他一個電話,他那個特別守規矩,聽老師話的乖乖仔小竹馬,就敢為他違反校規溜出來,大老遠跑過來,又是給他送吃的又是送喝的,還給我們所有人都買了奶茶,請我們照顧梁少,誒呦喂,當時給咱們梁少得意的,親爹親媽對你都沒這麼上心吧?」
那少年身體不好,梁景高中的時候就總玩些危險刺激東西,所以他家小竹馬不常跟他出來。
那天外面還下著雨,少年手裡拎著一堆東西,衝著一群叛逆公子哥笑滋滋地挨個叫了哥,說梁景性格衝動,大家在外面多看著點,萬一有什麼事,可以給他打電話,找他。
梁景嘴角壓不住笑,故作不耐煩推了推少年:「回去學你的習吧。」
往常這個點少年都在自習室,他把學習看得比什麼都重,學得賣力又認真,不像一群拿錢進附中的公子哥富二代,對這些不屑一顧。
說到興起,另一人接道:「當初梁景都談男朋友了,他還能不離不棄,任勞任怨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伺候著,我說梁景,不然你就可憐可憐他,跟他在一起唄——」
梁景忽然沉著臉,一拳打到對方的臉上。
壓著人一拳又一拳的打,最後還是周圍人把他拉開的。
誰也不知道哪句話,哪個點又戳爆了梁大少爺的脾氣,只是後來,周圍人就不大敢再提他那個竹馬了。
金髮碧眼的花花公子安德烈早聽說過有這茬,卻沒當回事。
兩個男孩聽話地走過去,被梁景一聲帶著戾氣的滾給嚇住了。
梁景深吸一口氣,黑著臉,終於決定再打一次那個電話。
他要問葉秋聲,他身邊那個男人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不回他電話。
他有一堆話想跟他說。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梁景從雀躍,緊張,期待,到臉色沉重,越來越難看。
他,被,拉,黑,了!
一個電話打進來,是梁泓。
「梁景,你都畢業了,還要在那邊待多久?沒事趕緊回來!」
梁景很煩躁:「我用你管,憑什麼你叫我,我就得回?」
梁泓:「憑我是你老子!再不回來給你卡全凍了!」
梁景咬咬牙,掛斷電話,死死盯著電話上的那個號碼,眼眶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