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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跟你印象里一樣漂亮嗎?」

和印象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還如你所說那樣聰明,矚目,耀眼,」秦嶸嘶地牙酸地直抽氣,「光是看著,就讓你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身上的光芒粉碎嗎?不是了吧,你所喜歡的一切,在那個人身上都不存在了。」

秦渭沒有回答,城市川流的街道在他眼中投下明明滅滅的光。

秦嶸就是秦渭口中所指的那種,喜歡把一切花哨的裝飾品全掛在身上,整日在名利場打轉,一看見鏡頭和尖叫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表現自己,備受周圍人追捧的花花公子。

最初到那邊落腳時,秦渭太窮了,忙著掙錢養活自己養活弟弟,根本沒空教育秦嶸,把人丟在寄養家庭里,只知道每月打錢,兩人很長一段時間的交流,就只有:「哥,沒錢了」和「要多少」這種內容。

等秦渭回過神,秦嶸就已經變成了這種讓人經常想給倆拳頭,幫他好好學下做人的性格。

一隻到處開屏,沒節操沒底線的花毛大公雞。

秦嶸對這事的理解,有個很簡單的比喻。

他覺得葉秋聲之於秦渭,就像是他兒時偶然嘗過一次,被驚艷之後,卻再得不到,因而饞得要命的那款甜甜圈。那種甜蜜隨著時間不斷地在腦海里被美化,他對那個甜甜圈的感受,已經被他的大腦渲染到有些不現實了。

等多年之後終於有了錢,有了機會去嘗一口,發現其實也就那樣,根本沒他想的那麼好吃。

他把那稱之為:當年年紀太小,沒見識過什麼好東西,玻璃珠都能當鑽石。

秦渭難道不也是這樣嗎?

秦渭完全不接秦嶸的話,秦嶸自己一個人也唱不起來戲。

意趣了了地對說: 「博爾赫斯有過這麼一句話,愛上一個人就是創造了一種信仰,侍奉一個隨時會隕落的神。」

「承認吧,你侍奉的神已經隕落了。」

秦嶸此時的語調有些冷漠,不帶人情、沒有溫度,若有第三人在場,一定第一時間的就會想到秦渭。

「所以看也看過了,破也破滅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繼續操弄你的美金?」

秦渭語氣淡淡:「再說吧。」

秦嶸壞心提議:「說真的,哥,我要是你就下狠勁追,猛烈追,窮追猛打!我會用錢砸,在他面前裝受傷,演脆弱,大談特談自己這些年的苦楚,引他同情!讓他關心!再不經意地展現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實力,他這不得愛死我了!等我玩膩了,覺得沒滋味了,就把人甩了抽身離開……」

秦嶸越說越激動,深覺這是個好辦法,還有對秦渭的恨鐵不成鋼。

他咬牙道:「就你現在的身價,你這外形,這腦子,你搞什麼暗戀!」

秦渭就是個死腦筋!

「秦嶸,」秦渭嚴肅地喊他的大名,「第一,我沒搞暗戀;第二,我覺得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重新學做人。從這個月開始我就不會再給你打錢了,記得處理好你那些不知怎麼來的朋友,我不希望下次聽說你的消息是因為你跟人亂搞曝屍街頭,當然,作為你的親哥,再丟人,我也會出面幫你處理後事,這點你可以放心。」

「臥槽哥!哥!等會,」秦嶸急了,「咱們就事論事討論問題,我哪句話不在理,你怎麼還帶急眼的,你知道我沒亂搞我就說說我學習很努力我錯——」

電話掛斷。

秦渭按了按眉心。

轉身找了個椅子一靠,蓋著那件精挑細選但並沒起到應有效果的西裝外套,手臂枕在腦袋下面,閉上眼睛準備睡會。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六個小時。

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直奔公司面試,然後又連軸轉忙到深夜兩三點鐘……其實也不算很累。要拼個出人頭地,總得犧牲點什麼,睡眠和休息當中是最不打緊的。

只是今晚不知為何格外的疲倦,心情更是煩躁。

閉上眼睛。

秦嶸可真敢說,他以為自己如今的樣子就多好嗎,要是換成秦嶸站在那人面前,那人怕是更認不出了。

秦渭翻了身,臉對著窗外。

隔壁寫字樓上的LED燈明暗閃爍,那交錯的頻率,和小石村樹葉間隙晃動的光有些相似。

將他一下又帶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以前有那種走街串巷的手藝人,每逢夏季或是掐算著新年之類的大節,就會背上幾隻大箱子,用板車拉著幾個裝滿各式雜耍把式道具的大箱子,沿著一條固定的路線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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