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卿無奈一笑,「您也知道,我年少時候最怕作詩了,在此事上格外缺乏靈氣,沒少被老師罵。」
那詩他還記得,是抄了師兄的課業交上去的,後面被發現挨了三大板子。
這事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三郎那孩子偷抄了他曾經做的課業拿出去炫耀,沒想到最後還被她給看到了。
余老夫人笑彎了腰,「你呀你,可是把人坑慘了,人家今日背了你的詩遭好一頓嘲笑,急得都快哭了。」
蕭言卿哭笑不得。
余老夫人又指著炕几上的桌屏給蕭言卿看,「這是那位謝娘子的賀壽禮,真是一雙巧手,兩面都不一樣呢。」
說著翻動了一下屏面,一面是繡著松鶴,一面繡著貓戲繡球。
蕭言卿看了一眼,確實精巧,色彩鮮明,靈活生動,圖案上仙鶴、黃狸花貓毛髮逼真,眼球有神,幾乎可以假亂真。
余老夫人愧疚道:「是我辜負了謝娘子的好意。」
蕭言卿笑笑不語。
余老夫人不知幾個意思。
送走蕭言卿後,余老夫人喚人進來,「送一份厚禮去蕭家,再送一份薄禮去謝家,就說是謝娘子的禮物我很喜歡,其他的不必多說。」
謝家小門小戶,還不夠資格讓她低頭,送禮已經是看在蕭言卿的面子上了。
嬤嬤點頭應是。
老夫人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臉色冷了下來,「將四丫頭禁足一個月,不准她再與沈家丫頭來往。再跟大夫人說一聲,這段時間就好好管教子女,管家之事就交給老二媳婦吧。」
想到今日的事就忍不住後悔,「也是我糊塗,竟跟著一起胡鬧起來。」
嬤嬤安慰,「四姑娘也是被人當了槍使。」
余老夫人臉色難看,「沈家丫頭害人。」
嬤嬤退出去之前,看向炕几上的屏風,「這個怎麼處理?」
余老夫人皺眉,沒了剛才在蕭言卿面前表現出來的慈愛模樣,一臉糟心厭惡道:「給蕭老夫人送去,再送幾味藥材過去。」
「是。」
晚間,余家大爺忙完回房。
大夫人黑著臉坐在梳妝檯前沒動,見夫君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脫了衣服就要上床睡覺,忍不住抱怨,「娘實在是偏心,我到底哪裡不如老二媳婦了?突然要收走我的掌家之權,還讓我好好管教子女,芳兒哪裡做得不好惹了她老人家生氣?非要這般給我沒臉?這讓我以後如何在府里立足……」
余祿正素來疼愛小女兒,若是平時聽到這話,肯定又要心疼一番。
沒想到這次竟然跟著一道翻臉,直接沖大夫人罵道:「女兒就是被你教壞了,你可知今日發生了什麼?那沈家丫頭竟然想要搶奪有婦之夫,仗勢欺人,逼迫謝探花娶她進門。」
大夫人被罵得一愣,「這……關我們芳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