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剛剛打算差人同您說的。」
「哀家知道,哀家剛從小佛堂禮佛出來,聽見這個消息真是嚇了一跳。」太皇太后在尉鳴鶴的下首落座,眼角的細紋中滿是擔憂:「幸而韋才人是個懂事的,早就打聽好了一切,帶著韋寶林候在頤壽宮,免了哀家慌亂。」
尉鳴鶴略驚訝地看了眼韋才人。
韋才人認真行了禮,語氣溫柔:「嬪妾聽到此事後,就知瑤池殿忙亂,陛下心系貴妃,自然無暇見後宮妃嬪。」
「嬪妾家中亦有祖母,知曉長輩最經不得忽然驚嚇,又知貴妃情況暫穩,就帶了韋寶林去頤壽宮等候,待太皇太后禮佛完畢後緩緩告知。」
「也算為陛下與貴妃盡一份心。」
「韋才人有心。」尉鳴鶴眼底划過一分滿意之色,對韋才人點點頭,旋即就眸光變冷,看向綴在最後面、縮成鵪鶉樣的韋寶林:「如此說來,今早韋寶林一直和你在一塊兒?」
韋寶林現在這瑟縮模樣,其實是在瑤池殿外頭看見了被押著的、自己宮裡的人,心下有些驚疑不定,像是回到了白果香事發的那一天。
不過這模樣落在尉鳴鶴眼裡,就是心虛的表現。
韋寶林這是學聰明了,知道拿太皇太后與韋才人做幌子;還是被韋才人指點,姐妹兩個一起利用太皇太后?
尉鳴鶴一邊思量,一邊抿起薄唇,眼帶笑意地等候韋才人的回答。
卻見韋才人神色不變,眉目依舊柔和,搖首道:「稟陛下,韋寶林今早不曾與嬪妾在一塊兒。」
「是嬪妾念及要去見太皇太后,想著帶她一塊兒,在太皇太后面前混個好,所以特意尋人找了韋寶林。」
「哦?那之前韋寶林在哪兒?」尉鳴鶴指了指韋寶林:「你自己來說。」
韋寶林下意識地看了眼韋才人——她雖然討厭、瞧不上韋明珠,可到了這關鍵時候,她卻會信任韋才人。
她心裡清楚,韋才人自小就將家族榮辱掛在嘴邊,不會不管她的。
收到韋才人實話實說的眼神,韋寶林小小的不情願了一下,旋即就顫聲道:「嬪妾昨兒出去散步,聽見有宮人說,陛下近日愛去練武場。」
「所以、所以,嬪妾起了個大早,去練武場等陛下。」
謹容華輕聲道:「韋寶林,窺伺帝蹤可是大罪,你下回可莫要犯糊塗了。」
韋寶林被一激,當下反駁道:「你別胡亂污衊,我只是聽過路宮人說的,並非有意窺探!」
「行了,這些都不重要。」尉鳴鶴冷淡出聲,打斷爭
執,用下巴點了點魚牙綢的手帕:「韋寶林,你來看看,這手帕可是你的。」
韋寶林訥訥應是,轉頭仔細看了看元子手中的帕子,原先還有些隨意,可這帕子,尤其是上面的喜鵲,當真是越看越眼熟……
辨認出是自己手帕後,韋寶林幾乎是面色大變,銀盤樣的面上滿是倉惶慘白之色——她雖然笨,但還不至於蠢到以為,自己這手帕是被陛下隨意撿到,問一問要物歸原主的。
她這手帕,必定與貴妃落水有關。
尉鳴鶴觀韋寶林神色有變,當下就擺手,止住韋寶林欲張的唇舌:「朕知道了,這手帕是你的。」
韋才人秀眉微動,略上前一步,詫異道:「這是妹妹的帕子?嬪妾記得,嬪妾母親年節來探望妹妹,回來便嘆妹妹自降位後,變得節儉不少,用的還是在閨閣中自己繡的鴛鴦帕子。」
「陛下容稟,這帕子雖是嬪妾的,可早在年節之前,嬪妾便找不到了。」韋寶林眼前一亮,抓住韋才人拋出的話頭。
太皇太后在一邊蹙眉:「皇帝,這手帕可有什麼說法?」
不用尉鳴鶴開口,元子就將這手帕與落水之事的關聯細細道來,末了道:「相關之人都被奴才帶來了瑤池殿,只等陛下親自審問。」
正說著,小魚子急匆匆地回來:「陛下,吳統領率人搜了各處,尚未發覺韋寶林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殿中站著的韋寶林,頗為尷尬地收了話頭。
尉鳴鶴對他輕頷首:「你且下去,告知吳統領,他辛苦了,不必再找韋寶林。」
小魚子趕緊受命告退。
韋寶林愣了片刻,隨後意識到,在自己等著在練武場「偶遇」帝王的時候,帝王就因為這條手帕與有福的供詞,將自己視作嫌疑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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