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打算先去和藍容華的貓兒玩一會,再回瑤池殿。」沈知姁上前兩步,眉眼彎彎地望著帝王:「陛下快去罷,免得謹婕妤等急了。」
「哦?謹婕妤她在宴席上過得可開心麼?」尉鳴鶴倒是不著急,鳳眸中含了笑意,望向沈知姁。
「謹婕妤自然是開心的。」沈知姁軟聲笑道:「不過陛下朝政繁忙,謹婕妤理解之餘,難免會有失落。」
尉鳴鶴輕笑一聲,不置可否:以謹婕妤的心性,肯定不是在為自己沒去而傷心,是在為自身沒掙足面子和沒獲得晉封而失落呢。
「欽天監報了,說今天夜半恐怕會下雪,早些回宮,讓宮人們將炭盆都燒足了,但也要注意通氣兒。」尉鳴鶴復看向沈知姁,見女郎一身粉衣,更顯明媚,聲音就不由得柔和下來:「朕走了。」
沈知姁眼中嫻熟地流露出幾分不舍,但是面上只乖巧行禮:「臣妾恭送陛下。」
尉鳴鶴將帷帳放下,臉上的神色和緩許多:經養病一事,阿姁果然識大體許多。
沈知姁沒想尉鳴鶴的想法,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藍嵐——適才尉鳴鶴並沒提及藍嵐,只和她說了話。
「不提我才好呢,我樂得輕鬆。」藍嵐捏了捏沈知姁的手,毫不在意地一笑:「你不用因為這點覺得彆扭,我將來和你走的並不是一條路。」
她微微附身,湊在沈知姁耳邊:「不過小姁妹妹,你下次可以多眨眨眼,這樣能有機率逼出一點兒淚意。」
「你的眼睛好看,淚眼蒙蒙地,更能讓皇帝心疼。」
「多謝姐姐,我下回知道了。」沈知姁捏了回去,眼底滿是明色:「今夜要下雪呢,我記得小時候咱們一起暢想將來,就說了要一邊賞雪,一邊用炭爐烤年糕吃。」
「好,正好今晚的菜也忒甜了些。」
兩人的影兒在燈燭下慢慢拉長。
好像回到了六歲時江南的春日,有兩個小女郎的影兒,也是這樣並肩走著。
*
蘭心堂正屋的寢室中。
「秋蟬妹妹當真是天生麗質。」黃鸝看著帶著珠花、抹上胭脂的秋蟬,眼中的妒忌幾乎要化作實質。
她咬牙笑道:「妹妹有這樣的運道,明兒可不要忘了婕妤和我呀。」
秋蟬還是受不住黃鸝暗藏的惡意。
她心中一顫,想起那位貴人通過中間人傳的話——「黃鸝,淺薄張揚,又不安分,最適合替代你。」
「姐姐說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是萬萬不敢忘的。」秋蟬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茶壺,勉力壓制住指尖的顫抖,對黃鸝笑道:「而且在我看來,姐姐若是打扮起來,可比我美多了。」
「今兒是婕妤大喜之日,姐姐稍作打扮,婕妤定不會怪罪。」秋蟬起身,將梳妝檯前的位置讓給黃鸝。
黃鸝被誇贊得心花怒放,看著台上上好的胭脂,起了心思。
猶豫再三後,她坐了上去,心想:她就選最淺的顏色,稍稍抹個嘴兒,婕妤肯定不會在意的吧?
而秋蟬呢。
她握緊手中從貴人那兒得來的小藥。丸,趁著秋蟬正在全神貫注地抹胭脂,將其悄悄融在茶盞之中。
「姐姐今日辛苦了,我給姐姐奉一盞茶。」秋蟬雙手捧著茶盞,行了蹲禮,態度稱得上卑微。
黃鸝聽得格外享受。
她端過茶盞,一邊一口抿著,一邊對秋蟬喋喋不休地說教。
直到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緩緩暈趴在梳妝檯上。
黃鸝的面頰漸漸泛起紅暈,吐息聲漸重。
秋蟬有些慌亂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見沒人進來,就趕緊上前,將自己的珠花戴到黃鸝身上,再將人搬到床上,面朝內放著。
完成這個動作後,她想了片刻,將繁複的帷帳拉下,又吹熄了幾盞靠床的燈燭。
隨後,秋蟬瞅著外頭無人,那帕子掩著面兒,裝作黃鸝回了黃鸝的耳房。
她能聽見從蘭心堂暖閣中傳來的宴飲聲。
秋蟬想著貴人給自己的計劃,只覺得心頭髮熱,手腳發軟。
然而想念母親的心,讓她強撐著站穩,等到蘭心堂暖閣的聲音漸熄,蘭心堂的宮人回去歇息,她才換上一身普通宮女的服裝,從窗戶那兒悄悄地爬出,再從看守鬆懈的後門出去,往與貴人約定好的地方抄著小路摸黑跑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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