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因為陛下嗎?有什麼區別?」姜令音笑著環住他的腰身,「換做旁人,妾身可不會說這句話。」
畢竟,陛下這個詞世上如今只能稱呼扶喻一人而已。
也不知扶喻信不信,但他臉上卻明顯多了幾分笑意。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聽的話,扶喻是帝王,更是男子,不會例外。
姜令音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伸了伸脖子,親在了他的下頜處。
一觸即離。
她很小聲,只讓扶喻一人聽到:「妾身只對陛下這樣。」
這話她可沒說謊。
扶喻一頓,隨即用手搭上了她的後頸,驟然失力,讓女子壓向他的唇。
撫在腰間的手輾轉在女子的脊背處,他很用力,仿佛要將女子揉碎在他的懷裡一般。
察覺女子似有後退的舉動,他不動聲色地分開女子的雙腿,讓女子與他的姿勢更加緊密。
顧及著她的身子,他這次除了親吻,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只是吻得有些久了。
最後,二人都有些喘不上氣。
姜令音有些無力地趴在扶喻的肩上。
扶喻平復著內心的燥熱,半晌,耳畔傳來女子的輕笑聲:「陛下分明也是喜歡妾身的,是不是?」
她清晰地咬著字,這句話說得很慢,字字纏綿,似乎很篤定。
扶喻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後背,眼眸微深,啞聲:「愔愔想要朕的喜歡嗎?」
上次他說很喜歡她這樣,這次卻又問她想不想要他的喜歡,姜令音覺得他這個人真是矛盾又奇怪。
不論是宮裡的女子還是前朝的大臣,誰又不想要皇帝的喜歡呢?
得到了他的喜歡,日後便能平步青雲,位高權重。
沒有人能拒絕這些好處。
姜令音扭動了一下身子,笑盈盈地望向扶喻,坦誠地問:「妾身想要,陛下就會給嗎?」
她沒有否認。
從始至終,女子對他都表現得異常主動和熱情,所以,扶喻從沒懷疑過女子的真心有假。
況且,女子看他的眸子總是亮如繁星。
後宮女子愛慕他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無非是想從他手裡得到想要的好處,或是光耀門楣。
但眼前的女子卻不一樣。
她愛慕他,好像僅僅是因為他。
無關身份。
扶喻垂著眼眸,望進女子亮晶晶的眼睛裡。
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他注視的時間有些久,姜令音長睫微顫,掩下了眸中的瀲灩,似是羞赧:「陛下怎麼不說話了?」
扶喻眼神變得幽深,他將女子輕輕往懷裡摟了摟,而後沉聲:「愔愔想要朕的喜歡,可要讓朕看看愔愔拿出來的誠意。」
姜令音聞言彎了彎眼眸,狀似不解:「陛下想要什麼誠意?」
扶喻唇角微揚,低下頭,在她耳垂處壓著聲:「愔愔自己想。」
「朕若是告訴了愔愔,便不是愔愔自己的誠意了。」
姜令音推了推他,哼聲埋怨:「陛下不願說,妾身怎會知曉?」
扶喻任她這麼一推,身子順勢靠在了榻上,不疾不徐道:「愔愔慢慢想,好好想,朕不急。」
姜令音不語。
扶喻坐擁天下,什麼都有,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能給他什麼?不言而喻。
不愧是皇帝,不做虧本的買賣。
狡猾得很。
可是她能給他的,恐怕並非是他所以為的。
……
永安宮
祺充儀怒而摔碗,「來了月事竟也能勾引陛下留宿,令貴人真是好本事!」
雲梔卻沒像往常一樣開口勸她,只站在一旁垂首默默,聽著祺充儀咒罵令貴人。
可她不說話,祺充儀也沒忽視她,目光很快就轉到了她身上,「雲梔,明日讓酈太醫再加重藥量。」
雲梔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腦子裡卻迴蕩起了一些話語,少頃,她順從地應下:「是,奴婢明白。」
正在盛怒中的祺充儀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雲梔等祺充儀發完脾氣,讓人清掃了屋內的狼藉,伺候著她歇下後再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她只點了一根蠟燭,並不足以照亮整個屋子,燭光搖曳,模糊了她的面容。
「娘娘,您莫要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