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玹早已忍無可忍,不朝常清念發火已是極限。
見還有人不長眼地湊上來,周玹當即摔盞怒喝:
「放肆!」
「對皇貴妃出言不敬,你是吃了熊心還是豹膽?」
滾燙茶水「嘩啦」一聲潑出來,方才還饒舌不止的眾人,登時被潑了滿頭滿臉,卻半個字都不敢吭,連連磕頭告饒:
「陛下息怒!」
常清念駭了一大跳,忍不住挪了挪膝蓋。
周玹見狀,頓時暗瞪她一眼,方才不是還能耐得很嗎?
生氣歸生氣,周玹察覺常清念跪久有些熬不住,頓時煩躁喝令道:
「皇貴妃已受內外命婦朝賀,與朕乃夫妻一體。再有妄議皇貴妃者,視同咒罵帝王,俱以大不敬論處。」
「皇貴妃六歲離家為女冠,後於宮中承旨還俗,只上玉牒為妃,並未回歸本家。故其與常修元並無父女之名,不宜以子告父母論。」
這脫罪法子委實刁鑽,聽的眾人一陣發愣,卻誰也不敢再觸碰周玹逆鱗。
「都退下。」
周玹一聲令下,眾臣紛紛埋首告退,唯恐慢一步便要被帝王怒火波及。
偌大的御書房,很快便只剩周玹和常清念二人。
雖順了常清念心意,周玹臉色卻也冷得要命。一個眼神剮過來,便跟天上下刀子似的。
常清念方才那番凌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抹心虛。
抬手將正鳳釵取下,托在掌心,常清念俯首請罪道:
「妾身知錯,妾身不該肆意妄為,還……還妄圖脅迫陛下。」
話音未落,便覺掌中一輕。
周玹不知何時已走來她身前,拿走鳳釵後,便隨手擲去案上,砸出「錚」的一聲。
鳳尾流蘇顫個不停,正如常清念此刻心頭鹿撞。
下一刻,腕間傳來一陣疼痛,常清念被向上拽起,玄色袍袖登時滑落去肘下,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藕臂。
常清念連忙順勢站起身來,立馬便被周玹按在御案上。後腰抵在御案邊沿,堅硬觸感讓她有些許不適,眼眶不禁泛酸。
見常清念眼睫顫動,周玹沒有提她下頜,而是直接虛掐住她脖頸,迫她仰起頭來。
常清念忍不住驚懼,便抬手去攀周玹手臂,嗓音都快變了調:
「陛下……這是要掐死妾身嗎?」
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周玹怒極反笑:「對,掐死你個小不省心的。」
這話雖說得兇狠,大掌卻已經甩開。
常清念聽得懂好賴話兒,立馬舔潤了乾澀唇縫,小心翼翼地去環周玹的腰,輕聲細語道:
「妾身當真知錯了,還望陛下息怒。」
「你知道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