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娘娘。」
岑妃掀了掀眼皮,自從她在宮中失勢,便唯有一個蔣昭容ῳ*Ɩ還守在她身邊,教她如何還能再心生懷疑?
「不必多禮,坐罷。」
岑妃轉身落座在軟榻上,端起案上的藥碗,垂眉耷眼地抿了幾口。
「難為你事到如今,還對本宮如此忠心。」岑妃嘆道。
見岑妃一蹶不振,蔣昭容眼眶微紅,哽咽道:
「娘娘曾於妾身有大恩,妾身無以為報。便是為娘娘豁出性命,也是妾身應當的。」
岑妃擺擺手,苦笑道:
「罷了,別說這種晦氣話。」
既提起往事,岑妃便隨口關切道:
「你娘親和幼弟可還好?」
蔣昭容為岑妃遞上錦帕,聞言頓時欣慰笑道:
「托娘娘洪福,妾身昨兒個剛拆了家書。信上說家母近來身子康健,而幼弟今歲秋闈中舉,明年二月便要參試春闈。若有幸謀得個一官半職,必當報答娘娘與老大人的恩情。」
不成想蔣昭容的幼弟還挺爭氣,岑妃頷首道:
「便是此番會試不第也無妨,回頭本宮同父親說一聲,將你弟弟留在國子監再溫幾年書,日後定有造化。」
「多謝娘娘恩典。」
蔣昭容欣喜道謝,抬頭見岑妃怏怏不樂,連忙收斂笑容,低聲問道:
「娘娘近來身子可曾好些?」
梅蕊在旁伺候岑妃喝藥,聞聲連忙答道:
「回昭容的話,我們娘娘每到夜裡,便總是煩躁難眠。御醫前幾日來瞧過,說娘娘是情志苦悶,氣鬱久滯的緣故。」
岑妃拿獅子貓燉藥的事,蔣昭容也有所耳聞,此時不禁勸道:
「娘娘雖心緒不暢,卻也莫要病急亂投醫才是。那殺貓取骨的事情,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將空藥碗遞給梅蕊,岑妃揉著額角道:
「本宮當日不過姑且一試,後來便也發覺不甚頂用。還是梅蕊說請道士來除除邪祟,這幾日方才好些。」
望向立在岑妃身側的面生宮女,蔣昭容心道她應當就是梅蕊。
「如此甚好,等年初去青皇觀打平安醮時,再讓虛岸道長替您好生瞧瞧,想來便無大礙。」蔣昭容笑道。
「但願如此。」岑妃道。
又陪岑妃說了一會子話,蔣昭容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岑妃神思乏倦,擺手命梅蕊送蔣昭容出去。
行至門外,蔣昭容轉眸看向身側的梅蕊,低聲嘆道:
「自從松蘿走後,娘娘身邊便一直缺個貼心之人。
「如今伺候娘娘的宮人里,就屬你做事還算穩妥,平日裡你也要多勸著娘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