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了?」
承琴本還在抿嘴偷樂,聞言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
「您又將錦音嚇著了。」
「哎呀,承琴姐姐。」
錦音唰地一下紅了臉,連忙又擺手,朝常清念解釋道:
「娘娘恕罪,奴婢不曾覺得您可怕……」
「無妨。」
常清念彎唇打斷,同樣壞心眼地嚇唬道:
「日後見得多,你也就習慣了。」
「啊?」錦音目瞪口呆,隨後又連忙將嘴捂住。
承琴早已樂不可支,拍著錦音肩膀安慰道:
「別怕,娘娘是同你說笑的。」
「娘娘這副模樣,奴婢都許久不曾見過了。」承琴不禁搖首感慨,「人人都言宮中險惡,可奴婢看娘娘在宮裡竟還好些,沾了外頭的這些人和事,反倒……」
想到此處,承琴忍不住低聲說道:
「娘娘,咱們燒完這些便回宮去罷。」
錦音忙不迭地點頭,跟著附和道:
「是啊娘娘,您今兒舟車勞頓的,早些回去也好歇歇。」
常清念默默聽著承琴和錦音的議論,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
她在宮裡竟會好些嗎?
可宮裡有什麼?
有……周玹。
思及周玹,常清念垂下眸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尖,似乎是有些想念被龍涎香氣裹盈的感覺。
匆匆將紙錢焚盡,常清念扶著承琴的手起身,吩咐過龍虎衛備車後,便欲離開青皇觀。
經過慈航殿時,常清念卻忽而頓步,佇立在殿門外,朝里面的神像望去。
承琴見狀眼珠一轉,連忙慫恿道:
「娘娘,慈航真人保佑姻緣與子嗣最是靈驗,您不進去拜一拜嗎?」
常清念深吐濁息,最終還是搖首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不求了,走罷。」
慈航殿外,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有人在低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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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皇觀出來時天色尚早,常清念便命牧遜從玉帶河邊繞路回宮,只道自己想順便看看。
見常妃主子開口,牧遜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馬車一路向北平穩駛去,而後於街坊間漸漸慢下來。
牧遜打馬上前,隔著車簾稟報導:
「常妃娘娘,前面便是玉帶河了。」
「多謝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