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玹輕撫女子薄如蟬翼的脊背,低笑道:
「朕只是瞧瞧你可曾燙傷。」
說著,周玹撩起常清念心衣,卷到小腹上堆疊著。低頭看去時,竟見瓷白肌膚上赫然是一片淡紅。
周玹臉上笑意頓時消失殆盡,眯起雙眸朝常清念問道:
「方才在外頭時,你不是說沒燙著?」
「就那碗茶潑上來時疼了一下,而後真的沒什麼感覺。」
常清念瞧見後也是驚訝,不禁小聲辯解道。
不欲被周玹一直盯著瞧,常清念偷偷把心衣下擺蓋了回去。
周玹自然留意到常清念的小動作,也不阻止,只睨她道:
「蓋回去可以,只是等到一會上藥時,你自己掀起來咬著。」
常清念羞憤欲絕,直想給周玹臉子瞧,但又怕罪加一等,最後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周玹,盼他能收回成命,別只可勁兒欺負她。
周玹卻不為所動,待宮女從簾外遞來藥膏子,便只管伸手接過,揚眉示意常清念自己撩起衣裳。
常清念心一橫,手指繞到身後挑開心衣系帶,竟直接褪了那層輕薄衣料。
「陛下怎麼愣著了,還不快給妾身上藥?」
常清念大方湊過身去,指尖捏起周玹袖角,甚至還拉著輕輕搖晃。
只見那副無辜嬌態之下,實在是明晃晃的挑釁。
藥膏經掌心焐過,覆塗在小腹前卻仍有些涼絲絲的。可男人唇齒間,卻是熱燙得驚人。
周玹欺身將常清念按回枕上,轉瞬低頭的工夫,紅的仍是紅的,白的上卻添了圈紅印子。
見常清念吃痛,驚叫著重新把織錦窄緞攏在心口前,周玹雙臂撐在她身側,垂眸笑話她道:
「誰教你這麼瘋的?真當朕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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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總算將周玹送回御前批摺子,常清念自個兒攏起青絛玉羅裙,這才揚聲喚來錦音。
「承琴那邊如何,可叫醫女來瞧過了?」
常清念趿著繡花鞋,慢吞吞地走去炕桌旁倚著,終於顧得上關心承琴的傷勢。
「回娘娘的話,承琴姐姐並無大礙,說是明兒便要來伺候娘娘呢。」
錦音一邊回話,一邊手腳利落地抻平被褥,又將散落在芙蓉繡榻上的軟枕歸攏回原處。
「讓她再好生休養幾日,不必急著過來。」常清念吩咐道。
見錦音回到身旁添茶,常清念忽而想起什麼,壓低聲音問道:
「韓司贊可將彤史送來了?」
「方才便已送到,奴婢這就給您取過來。」
錦音福身應聲,立馬去多寶槅子後頭將彤史捧來,放到常清念面前的炕桌上。
常清念捻開冊頁,一目十行地掃過,只留心去尋聶修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