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程盈突然仰起頭,伸手遞過去,晃了晃手腕,「沈徹,你聞聞。」
四目相對,沈徹沒想到她突然回頭,程盈也沒料到沈徹會嗅她的頭髮,而且現在被她撞見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尷尬,神情坦然。
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臉,目光幽深,髮絲纏繞在指間,男人湊近輕嗅。
沈徹的目光一直都沒從女人的臉上移開過,眼神掃過她的眼睛,挺翹的瓊鼻,最後落在了粉唇上。
「你——」
程盈剛發出一個音,髮絲忽然從男人的指間溜走,下一秒左手撫上瑩潤的臉頰,虎口挑起了下巴,沈徹彎腰俯身,動作一氣呵成。
程盈質問的話被淹沒,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沈徹,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令她驚訝不知所措的同時,心底升起了異樣的情愫。
倆人誰都沒有閉眼,近得能從彼此的眼眸里看見對方的眼睛。
沈徹忽的鬆口,薄唇上移,作勢要親吻眼睛,唰的一下,女人兩隻眼睛都閉上了,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沈徹勾了勾嘴角,輕笑了幾聲,如同勝利者的宣言。
程盈聽見對方的笑聲,剛想睜眼,下一秒一道輕柔的觸感落在了左眼皮上。
男人一撤退,程盈立即就睜開了眼睛,一雙靈動的眼眸飽含惱意與不服,瞪向了沈徹。
對方挑了挑眉,再度傾身,作勢要親眼睛,程盈條件反射的閉眼。
結果等待中的觸感並未落下,反而聽見了男人胸腔的震動,一道低沉的悶笑縈繞在耳畔。
沈徹眼底盛滿了細碎的笑意,不給女人惱怒的機會,就堵上了她的唇。
程盈捏緊了拳頭,以為這樣她就會老實了嗎,哼哼小看我了!
小拳頭捶在男人的胸膛,頓時吹風機的聲音消失了,吹風機落在了書桌上,緊接著程盈的手腕被握住。
男人似乎習慣了掌控一切,平時表現出來的溫和淡然不過是一層偽裝,對於不在乎的人與事通常如此。
但骨子裡的強勢和掌控欲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一旦遇見在意的人與事,男人的本性就再也藏不住。
程盈雖坐著卻毫無還手之力,初時還能你來我往,毫不怯弱,漸漸的只能被動承受。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程盈脖子都扭得酸了,手放在了對方的胸膛上,一邊推了推,一邊哼唧出聲。
沈徹再不放開她,她就要缺氧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終於放開了她,程盈埋進了他懷裡喘氣,不止是她呼吸不穩,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
程盈感覺沒歇息半分鐘,又來了。
被迫仰起頭,「沈徹——」
一旁,書桌上放著程盈去洗澡前脫下來的手錶,擱置在桌面上,時針滴答滴答的走過,似乎被遺忘了。
男人察覺到女人消極的態度,懲罰性的咬了咬,力道雖不重,但足夠令對方回神。
「嘶——」
程盈吃痛,惱怒的咬回去,最後交纏在一起,也不知達到了誰的目的?
程盈這人一旦較真了,那就是要麼不干,要做就做得最好,反正她是要當老大的那個。
程盈愛吃螺螄,自小就極愛,小的時候每到夏天,程大橋隔三差五的下田下塘摸螺螄,她最深的記憶之一就是夏天很熱,晚上很多蚊子,他們一家人坐在院子裡,邊嗦螺,邊拍蚊子。
而且他們全家都能吃辣,炒螺炒得又特別辣,嗦螺的同時,人辣得不行,但是越辣越吃得津津有味,停不下來,吃得滿身大汗,抽空還要拍腿上吸血的蚊子。
每次吃完晚飯,他們三兄妹躺在院子裡的竹床上,一邊歇涼,一邊數身上蚊子咬的包,比誰更多,程盈記得蚊子最喜歡咬她。
言歸正傳,程盈嗦螺的本事可是自小就練出來的真功夫,此時靈活用在這裡,觸類旁通,交戰激烈。
上癮了是吧?
沒完沒了了,每次只給她不到三十秒的中場休息,就又纏上來了。
饒是程盈再較真,也不得不為自己的脖子考慮,仰頭仰得脖子好酸,推開了沈徹。
撞進對方熾熱貪婪的眼神,程盈眼睫微顫,底氣不足道:「我脖子酸。」
下一秒,程盈從椅子上被抱起,然後落到了男人的腿上。
程盈:……
直到房間裡響起了小傢伙的哼唧聲,沈徹呼吸不穩的放開了她,眼底流露出意猶未盡之意。
程盈瞅見他臉上的神情,忙不迭的起身,躲到了一邊,提醒他:「快去哄孩子!」
怕了怕了,氣血方剛的男人惹不得!
沈徹盯著她看了幾秒,喉結
不自覺上下滑動,拿起桌上她喝水的搪瓷杯,裡面還有一半的涼白開,一飲而盡。
平穩了下呼吸,起身走到床邊,發現是圓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