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張頭那寶貝孫子的勁兒,別說往後幾年,往後十來年都不定能回來。
肚裡的時候坐車怕掉,生出來怕孫子著涼生病,到了年紀上學肯定也是城裡教育更好,老張頭和兒媳三人就徹底被孩子栓在了外頭。
張瑤蘭:「我奶還說,大學讓我考遠點,畢業爭取留在城裡,省得他們回來以後糾纏。」
張大娘的顧慮不是沒有原因,張瑤蘭現在可是個隱形富婆,城裡有房子存著上有錢。
溫苒道:「那你就不能考長京的大學了,村里很多人都去長京打工,肯定會把你的消息傳回村里。」
張瑤蘭皺起眉,「這倒是,我奶說我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可我還想離師父近點。」
師父沒結婚,只有她這麼一個徒弟,她離得遠了難免照顧不到。
而師父也不可能她走哪兒就跟到哪兒,師父的符紙店還在縣城。
溫苒想了想,說道:「要不去太一觀吧?」
首先太一觀是她們的師門,自家地界上不會讓弟子吃虧;
其次瑤蘭姐姐一手畫符的本事,在師門裡當個教習,事少又安全。
最後嘛,師叔會定期回道觀看望他師父,一來二去嫌麻煩,搞不好就會把符紙店挪到道觀附近。
當然這個事還得靠張瑤蘭,她是徒弟不假,可她上頭的上頭還有個師祖呢,師孫倆合計著正好軟硬兼施把齊冰寒騙過去。
今年有奧運在,天師大賽停了一屆。
暑假開學,七歲的溫苒,九歲的霍驍北,十二歲的張瑤蘭光榮的成為一名初中生。
開學前,幾大家子就去城裡參觀過,開學當天把孩子送去校門口,一群大人就離開了。
陳太奶被溫大娘和張大娘一左一右挽著,「那待會兒咱們就回村,她們幾個孩子住城裡,星期天放假再坐大國的車回來。」
各家在城裡都買了房子,小縣城就那麼點大,滿打滿算現在只開發了兩三個小區,加上局限在學校附近,也就剩下一個小區。
暑假的時候溫大娘她們就把房子收拾出來,商量好到時候都住溫苒的房子,霍驍北的房子也沒空著,哪天她們進城正好住孩子對門。
巧的是,和她們同村的馬家也在這邊買了房子。
當年戲班人販子的餘波至今還在,酸棗村再沒請過外地的戲班子,就是縣城辦個什麼活動也都請知根知底的本地人。
馬林森和張瑤蘭同歲,他一直在城裡的私立小學上學,據說和朱梅梅同班過幾年。
四個人報導後被分到同一個班級,有共同認識的人,加上出自同一個村子,聊起來可有相當多的話題,熟絡起來後就開始一起上下學。
馬林森的爸媽經常請她們過去吃飯,因為孩子的關係,馬家幾個兄弟和霍家兩兄弟也多了來往。
第一個星期軍訓完回村,溫苒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沒找見師父。
院裡乘涼的陳太奶告訴她:「你師父覺著家裡沒意思,出去找工作了。」
溫苒:「???」
她師父找工作?!
當事人當天就回來了,溫苒拉著丹陽追問:「師父你找到工作了嗎?是什麼工作?」
丹陽坐在院裡小板凳上,捧著剛從井裡撈出來的西瓜,邊啃邊回小徒弟:「找到了,你們學校的老師。」
溫苒傻眼了。
丹陽還告訴她:「你們班的英語老師。」
溫苒更傻眼了。
她不是懷疑師父教不教得了,師父週遊過不知多少次世界,什麼語他也精通。
溫苒真的只是單純好奇,「師父你都沒讀過高中大學,也沒有畢業證明,學校難道不要求老師的文憑學歷嗎?」
不是她說,這也太隨便了。
丹陽敲了下她的腦門,「當然有要求,為師這趟出門剛給辦好。」
溫苒捂著額頭,眼神控訴地瞪著師父,「那師父你怎麼辦的?」
丹陽啃完西瓜把瓜皮丟到豬圈裡,「找了個在大學教書的徒孫,總之為師現在是海城理工大學的教授。」
溫苒眼睜睜看著瓜皮砸在大肥豬頭上,木著臉想,那師父可太不像個教授了。
開學沒兩個月,溫苒就聽張瑤蘭說,張耀祖又要跳級。
張耀祖今年十歲,十歲的年紀讀初二,成績保持在班級前十,說一句神童不過分。
之前他有學霸系統,為了任務獎勵他頻繁跳級還能理解,可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怎麼還想跳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