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瑤身為真正覺醒了血脈的人,顯然比沈驚塵對此接受良好。
她從容不迫道:「是的,我們最好真的交.配一下。」
話音剛落,身邊半人半鸞的沈驚塵直接倒下了,動靜還挺大,嚇了仙瑤一跳。
「你怎麼了?」
她還以為梧桐追來了,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發生什麼事後仔細去看他的情況。
「受傷了嗎?是巢有什麼問題嗎?」
沈驚塵歪倒身子麻木說道:「別管我,我死了。」
他的自暴自棄仙瑤也聽出來了,她靜靜打量了一下他摔在那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嘴角緩緩彎起。
本來想悄悄笑一下,不驚動他,免得他更尷尬,誰知笑意剛出來臉頰就開始閃金光,這大約是鳳凰獨特的能力?總之笑了一下無比興師動眾,連天色都跟著燦爛起來。
雲朵和柔絲堆積的巢里處處溫暖舒適,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天光也因此艷麗,色彩奪目的春霞掛在天際邊,天空變得很近,仿佛觸手可及。
這樣的時刻真好。
這樣好的時刻不做些什麼真是浪費了。
歪了一會兒的沈驚塵突然直起身,別彆扭扭地轉過頭來,面龐因為青色和羽翼帶起一抹動人的異域感。
「我又活了,你要是真的決定了,我當然全力配合。」
仙瑤聞言笑容擴大了一些,天際邊的春霞直接就此落下,灑在兩人身上,美得很燒錢。
特效都不敢這麼誇張的那種燒錢。
天地都為仙瑤的笑波瀾起伏,更別提沈驚塵了。
沈驚塵定定看著她的笑,心頭如同被注入了炙熱的地淵火,火燒火燎。
他忘了自己的研究,忘了回家,忘了所有,只看得見眼前人。
他情不自禁地靠過去,雙臂化作羽翼將她擁住,親昵地與她耳鬢廝磨。
仙瑤很喜歡和他這樣親近,兩人並未親吻,也沒有更進一步,僅僅是蹭著彼此的鼻尖,貼了貼他們的臉頰,便比所有的交融都更溫存快樂。
她不想煞風景,可快樂總是短暫的,快樂的時候很容易想到這樣的幸福時光以後再也不會有。
人總是改不掉自己的劣根性,仙瑤也有自己的缺點,她覺得其中最差勁的就是她越來越貪心。
本來想著今朝有酒今朝醉,朝著自己的想法穩步前行,現在卻有些捨不得無酒了。
她與沈驚塵額頭相抵,在他半闔長眸神思不清的時候趁機問道:「能不能別離開我。」
沈驚塵緩緩睜開眼,眼神迷濛地望著她。
仙瑤雙臂環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嘴唇和鼻尖,溫柔地蠱惑:「永遠在我身邊好不好?」
沈驚塵嘴唇動了動想要回答她,他沒思考多久,全程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可仙瑤沒讓他將答案說出口。
這個時候要是說出拒絕的話,那可就真是煞風景了。
她只當他想都不想就要答應她,這樣她會覺得更快樂。
神明的快慰與痛苦都能引起天地變色,無需去看溫暖的鳥巢里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著漫天璀璨光火和炸開的煙花便知曉一切了。
那麼大的動靜,只要還活著的人都能看見,都能聯想到神明此刻的快樂。
有人會為此高興,欣喜未來可能會誕生更多的鳳凰青鸞後裔,有的人則會因此暴跳如雷。
天門被強行闖破,一身白裙的女子踩著花橋奔來,打破了美好的一切。
好在雲雨已歇,她的到來並不足以影響什麼。
仙瑤身上羽毛褪去,只剩下紅色的裙子。
她跨出巢去,目光落在匍匐在她面前的女子身上,左手朝後一伸,準確地牽住了沈驚塵。
他穿著青衣走上玉台,和仙瑤一起看著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仙瑤不太明白這是什麼走向,想了想,沒去問什麼「你是誰」這種問題,直接道:「你來幹什麼?」
女子被她充滿饜足尾音的話語提醒,明白自己來晚了,什麼都遲了。
她面色慘白泣不成聲道:「上神,您怎麼可以、怎麼能真的和青鸞族長結合?您這麼做讓梧桐上神該怎麼辦?」
仙瑤恍然地望向沈驚塵,他們大約進入了當年鳳凰真神的回憶里,在祂和青鸞族長結合後發生了一些事,直接導致了之後慘烈的一切。
仙瑤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平聲問道:「我為何不能?我想和誰結合就和誰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