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瑤不得不分神糾正她:「叫錯了,我不叫金仙瑤,我不姓金。」
金遺風聞言忍受不了:「你是我的女兒,是我金家的人,你不姓金,你要姓什麼?!」
不等仙瑤回答,青執素已經冷淡說道:「自然是隨我姓青,做我青氏族人。」
她一說話,金遺風就渾身一顫。他還是無法相信仙瑤要殺了他的事,沒代入到瀕死的絕境內,妻子冷漠的聲音也比生死更讓他刻
骨銘心。
「怎麼可以……」
他顫抖著說話,被青執素輕飄飄反駁回來。
「怎麼不可以?婚契已斷,我青執素與你金遺風再無半點瓜葛,這金家所有我帶來的一切,我都會原封不動地帶走,包括我的女兒。」
金遺風呆住了,忍不住推開白雪惜,在白雪惜恨鐵不成鋼地注視下爬向青執素。
「不行!我不同意!婚契豈是你說斷就能斷的,我對你有恩,我幫你帶回了父兄的遺物,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青執素居高臨下地望著這條狗,淡淡說道:「你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生下孩子的時候,想過我的處境嗎?」
金遺風渾身激靈一下,嘶吼道:「我、我是被迫的!白雙菱設計我,給我下了藥!我醒來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指著快死的白雙菱憤怒道:「她給我下了千日醉,為的就是得到我的子嗣。她拿這件事數次要挾我,我怕你知道,不得不就範!我也是受害者!」
他這個樣子只讓青執素髮笑,連白雪惜都聽不下去了。
「若說第一次是被迫,後面幾次父親主動來找我娘,難道也是被迫嗎?孩子不是一次就來的,更何況你與娘生下我的時候,金仙瑤也才出生不久!」白雪惜緊皺眉頭道,「這次我和娘來到金家,父親不也主動邀我母親夜裡相見?這難道也是我娘對你下藥了嗎?」
「爹,我娘為你快死了,你竟還這樣說她?這個時候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金遺風不耐煩道:「她已經要死了,難道還能活下來不成?將死之人不如多創造一些價值,我是不可能和青氏分開的,你仍是我的女兒,但白雙菱不可能嫁給我。」
「我金遺風此生只能和青氏驕女生同床,死同穴!」
金遺風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對青執素的嚮往和愛意,那作不得假。
但此刻看到這些不過更讓人噁心罷了。
全場的人都被噁心壞了,青執素,仙瑤,乃至於白雪惜都噁心壞了。
她們厭惡地看著這個男人,白雙菱朝他伸手,似乎想指責,但發不出聲音。
最後是青執素將金遺風一腳踹開,再次給他看清了那斷裂的髮釵。
「在你違背諾言,祠堂里的青鸞玉像坍塌的時候,這婚契就已經毀了。」
強行單方面毀掉婚契,青執素受了反噬,識海波動,情況不太妙。
好在仙瑤來得及時,否則她很難在金家的圍攻中全身而退,或許還會被囚禁也說不定。
畢竟在原書之中,她就是因為這個受到了第一次虐待。
想到天書話本的內容,仙瑤將母親推到身後,獨自面對一切。
她沒死,還活著,話本從一開始就不成立了。
其中書寫的屬於母親的結局,也絕對不會再出現。
仙瑤盯著金遺風,一字一頓道:「人人都覺得我要弒父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
「我卻覺得你是萬惡的根源,是一切變故的來處,你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若非你背叛妻女,引狼入室,我焉會有後來的遭遇?」
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金遺風。
如果金遺風管住自己,就不會和別的女人有孩子,白雪惜都不會存在。
他竟還好意思說白雙菱設計他,蓬萊金氏有多少險惡手段,仙瑤會不清楚嗎?
金遺風會沒本事到被一個孤女要挾嗎?
不可能的。
如果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白雙菱不會成功。
如果他真不想要這個外室和孩子,白雙菱和孩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暗地裡反抗自己強勢的妻子,在青執素被隱瞞的無數個日夜裡,用這種隱秘興奮的背叛來報復她的高傲和冷淡。
他陰暗病態的心理造就了今日的一切,自然該由他的死來開啟結束這一切的號角。
「是你帶回了白雪惜,逼我帶她進蜀山。是你將這個人送到我身邊,令我受盡屈辱折磨,慘死地淵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