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兩人偶爾對視一眼,暗暗用眼神交流,還挺開心,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落座,氣氛卻變了。
本來林致那桌先坐著三位男士和一位女士,但因為林致跟另一位男士都說要開車不喝酒,於是隨後好幾位女士都落座在那一桌。最後的結果就是,林致除了右邊坐的是男士,左邊和對面全是女士,而且,相談甚歡。
虞禾然明白同事聚會是這樣,也努力告訴自己自在大度點,別想太多,可是,她心裡還是不爽了,控制不住地不爽。
明明在她眼中林致是卡皮巴拉,「要死不活」的卡皮巴拉自帶一種超然物外,獨立存在的感覺,但她莫名其妙會自動腦補人類模樣的林致跟旁邊女士們聊天的樣子。而事實林致確實是人類模樣,於是她便越想越氣。
她努力不再看林致那桌,想著眼不見心不煩,可惜兩人的位置屬於抬頭側目就能看見彼此,但凡虞禾然這桌或者林致那桌對面坐的人稍微挪挪位置,視野也不至於這麼好。
剛才覺得視野好是好事,現在,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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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開始幫忙倒酒時,虞禾然發現林致居然拿著手機在掃左邊一個女士的手機,很顯然是在加聯繫方式,而且還是隔著中間一人伸手從背後操作,也是不嫌麻煩。
虞禾然是真的生氣了,眼裡帶著殺氣那種生氣。她緊緊捏著筷子,暗暗用力戳碗,碗的質量要是差些,可能會被她給戳破。
「小虞喝酒不?」旁邊的同事問出這句話後才看到虞禾然不高興的表情,太明顯了,眼角眉梢全是怒氣。同事疑惑的同時不敢多問,準備閉上嘴。
「喝,當然要喝,不醉不歸。」虞禾然扯出一個不怎麼開心的笑容,「給我滿上。」
正在倒酒的服務員愣了一下,看看手中的白葡萄酒,又看看桌子上的高腳杯。
「慢慢喝,慢慢喝。」旁邊的同事解圍道,「酒不能喝急了,喝完再倒。」
虞禾然也從憤怒中回過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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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林致發現虞禾然一直在喝酒,不禁有點擔憂,他不好當面去問情況,於是拿手機悄悄發消息給對方。
「你怎麼一直在喝酒啊?我記得你沒那麼喜歡喝酒的。」
虞禾然看到手機收到了消息,也打開查看了,但她沒有回覆,繼續喝酒,還喝得更起勁兒了,一副她開心想怎樣就怎樣的樣子。
林致見虞禾然看了消息不理睬,更擔心了,又發了好幾條消息過去。
「少喝點,別喝醉了。待會兒酒勁上來會很難受的。」
「你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因為有同事在勸酒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們說好有話直說,要多溝通的。」
消息虞禾然都看了,看到最後一條她動搖了。確實,是她提出要多溝通的。可是,她也說過自己做不到啊,再說這種事怎麼明說嘛?現在兩人之間還隔著這麼多人。而且要說也必須面對面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
虞禾然太過煩躁,趁林致跟旁邊的人說話,她迅速站起身離開,準備去安靜的洗手間靜一靜。
林致即使在跟其他人說話,他的餘光也是注意著虞禾然的,因此虞禾然剛起身離開,他便藉口要去洗手間,離了席。
接著,虞禾然被林致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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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不開心嗎?」林致拉住虞禾然後開門見山。
虞禾然收回被卡皮巴拉抓住的手,她也不繞圈子,冷冷道:「嗯。」
林致能感受到虞禾然不是真的在生氣,這嬌嗔樣顯然有隱情,而他也隱隱約約能猜到原因:「為什麼啊?發生了什麼事嗎?」
卡皮巴拉的模樣配上林致的話,無端有種平靜的諷刺感。虞禾然心中的小火氣瞬間就上來了,她撅起嘴,反問道;「今天的聚會你為什麼要來?」
「他們邀請了我啊。」
「明顯只是禮貌性順便問問呀!你這麼喜歡交際的嗎?」
「沒那麼喜歡交際,這不是因為有你在嘛。」
「哼!真的是因為我嗎?」虞禾然氣鼓鼓地抱起雙臂,「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想交際呀?我可是聽王赫承說過你在E國朋友就很多。」
「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林致疑惑道,「你信他?」
「不信。」虞禾然很果斷,「但……你……」
林致現在能確定他的猜想是對的,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你生氣是因為我剛才跟其他女性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