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二十了,不小啦!」女伴外向極了,側傾著身體跟江以蕭聊天,「我叫李舟州,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先點菜吧,點你喜歡的就行。」王赫承打斷了李舟州,李舟州沒想太多,乖乖地開始點菜。
安頓好李舟州,王赫承又把注意力放到虞禾然跟江以蕭這邊,他的座位靠近兩人的座位,他側坐在椅子上,手隨意地搭在靠背處,聲音不用太大旁邊兩人就能聽到:「哎,你倆知道林致到E國沒多久就生病了這事嗎?」
虞禾然不想看王赫承,所以望著窗外,聽到王赫承的話,她下意識轉回頭,但轉到一半想起自己不能表現得太在意,於是順勢低下頭,同時拿過手機擺弄。
「喲,這麼快就準備關心他啦?」王赫承不會放過虞禾然的一舉一動,「可是E國現在是晚上,會打擾病人休息的。哦,也不一定,他肯定很難受,說不定睡不著。」
「林致病得很嚴重嗎?」江以蕭說第一句的時候確實帶著擔心,但下一句她就開始懷疑王赫承是否在誇大其詞,「可別人家只是個小感冒,卻被你說得非常嚴重。胡說八道要負責的。」
「唉,你們不知道就算了唄。看來是我想多了。」王赫承用手輕輕敲了敲椅子的靠背,「應該有人照顧他吧,他在E國的朋友也挺多的,說不定他因病得福呢!一切回到正軌。」
「林致人緣好,也吉人自有天相,很快會康復的。」江以蕭背對著王赫承,但她還挺想讓對方看到她的白眼的,「不像有些人。」
……
江以蕭和王赫承後面還拌嘴了好幾句,不過虞禾然已經聽不進去,她胡亂地翻著手機,心裡想著關於林致的事。
其實林致離開後的一周,她很努力讓林致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甚至都不敢在網上雲吸毛茸茸,因為一看到毛茸茸必然會想到林致。要知道她的各種社交媒體平台一打開,一定會給她推送各種毛茸茸的,別提有多難了,幸好最近工作忙,空閒時間少。
虞禾然好不容易邁出第一步,沒想到今天會遇到王赫承,然後從王赫承嘴裡直接聽到關於林致的消息,感覺一切又得從頭開始。
既然有人提起,那她沒辦法不想起林致。
毛茸茸生病的時候讓人心疼讓人憐。
如果是邊牧,嚶嚶怪一定希望有人時刻陪著他,一起坐在沙發上,你抱著他,他的頭枕在你肩膀處。他偶爾難受地「嚶嚶嚶」幾聲,只要你親親他的頭頂,他就會舒服很多。
如果是緬因貓,他不一定願意你抱著他,但彼此一定要待在一起。比如你坐在沙發上,那他就會蜷縮著靠在你身邊,難受的時候會用爪爪碰碰你。你摸摸他的頭或下巴回應他,他就會滿足地呼嚕兩聲。
如果是龍貓,據說龍貓的忍耐力很強,他可能什麼都不會做,虛著眼,垂著耳朵,趴臥著不動。不過這樣會堅強得讓人心疼,你輕輕撫摸他,然後輕聲細語安撫他,他能聽懂,知道有你陪伴會安心一些。
如果是……如果是狼、獅子一類猛獸呢?大型毛茸茸從威武到可憐,反差萌簡直了!是不是就可以趁機rua猛獸了呢?想像一下,軟弱無助的猛獸躺在你的懷中,用毛茸茸的頭蹭你的下巴,平日裡犀利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哇塞!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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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江以蕭伸手在虞禾然眼前揮了揮,前傾身體小聲說道,「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呢?擔心啦?」
「沒……沒有。」回過神來的虞禾然滿腦子毛茸茸狀態的林致,各種毛茸茸,她怕被瞧出異樣,趕緊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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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逃去洗手間的虞禾然用冷水洗了個手,冰冷的水刺痛了雙手,寒冷的感覺從手上傳到全身,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她實在太混亂了。她腦海里全是林致模樣的毛茸茸,但她清楚她是因為想到毛茸茸才想入非非,可是她又隱隱覺得這些毛茸茸不是尋常的毛茸茸總代表著哪裡不對勁。
她又欣喜又害怕又煩躁,她算是明白自己要徹底忘記林致除非先徹底不喜歡毛茸茸。但這可能嗎?難如登天。
她怎麼就偏偏看林致是毛茸茸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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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然跟江以蕭吃完飯就離開了,王赫承繼續陪著他的女伴邊吃邊聊,沒有在意離開的兩人。
林致離開了,王赫承完全不會再煩虞禾然。
虞禾然突然確切感受到林致可能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一瞬間有點難受,就像午睡醒來,發現夢中童年的美好只能追憶,永遠無法再回去時的那種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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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人一起逛街,江以蕭興致勃勃,虞禾然卻心不在焉。
江以蕭看破不說破,拉著虞禾然逛她自己想逛的各種地方,只要看住虞禾然,別讓虞禾然走丟就行。
晚些時候,江以蕭去洗手間,虞禾然在外面等待。
等著等著,虞禾然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