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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槐模稜兩可地回答:「來辦點私事兒,順便沿路賞賞景。」

李巽風響亮地「嗷」了一聲,接著,十分沒眼力見地問:「前輩,是什麼私事兒啊?」

都說是私事兒了……季月槐隱忍地閉了閉眼。

李巽風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答案,季月槐無法忽視那清澈傻氣的眼神,也知道自己沒法撒謊。

因為李巽風對青雲峰地界裡的一花一草都熟悉的很,肯定會識破自己的瞎話。

「驚鴻里。」

季月槐無奈,只得坦誠布公。

「……」

他以為李巽風聽聞此地,會驚得彈跳起來,沒想到竟沒動靜。

見李巽風沒吱聲,季月槐好奇地瞄了一眼,發現這小子臉紅的像猴屁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嚯,還挺純情的。季月槐腹誹道。

「前輩,你,你去哪兒幹嘛啊?」

李巽風整個人都不自在了,他咬了一口紅糖糍粑掩飾尷尬,目光游移不定。

季月槐輕咳兩聲,澄清道:「去……觀摩觀摩。」

本來想說探探虛實的,但這聽起來很糟糕,會讓人浮想聯翩,季月槐遂話鋒一轉,選了觀摩這個詞。

「觀摩?」

李巽風紅著臉咀嚼此話,忽的眼眸一亮,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

他言之鑿鑿:「差點忘了,前輩您以髮帶為武器,此番是要去舞姬那兒取經的,對不對?」

季月槐將錯就錯,默默頷首。

李巽風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果然,不愧是訣懷散人,竟能以風月悟道,我得向您學習!」

李巽風嘖嘖稱讚,眼裡的崇敬之情更深了幾分。

季月槐忍不住逗他:「怎麼樣,要隨我一同觀摩觀摩麼?」

李巽風頓時僵硬在原地,傻笑著摸摸後腦勺,羞赧道:「不,不必了,在下待會有事,恕不能奉陪,嘿嘿。」

二人臨別前,季月槐喚住李巽風,低聲在他耳邊道:「此行勞煩李公子保密。」

李巽風認真地點頭:「前輩放心,我不會和旁人說的,回去後就連我哥都不說!」

*

驚鴻里坐落於江畔邊。

盞盞明紅宮燈高懸,朦朧的光暈倒映在江上,將水都映紅了半邊。

來往人流如織,且大多是衣著華貴的豪客,他們或高談闊論地進入,或雙眼迷離地跌撞離開,絲毫不掩風流之態。

季月槐作出老神在在的模樣,背著手踱步入內。

只見正堂中央,有一方戲台微微抬高。四周紗幔半垂,簾後起舞的曼妙人影綽綽,婉約的唱曲兒繚繞於雕梁畫柱,聽的人沒喝酒也微醺了。

忽的,琵琶聲錚然一響,四座談笑聲微微收斂。

季月槐立於靠後的位置,粗粗掃了眼,發現是位歌姬撥開紗幔走出,纖指輕掃琴弦,但身後並無靈燈環繞。

不是她。

那麼,想要見到那位伶人,方法唯二:要麼是差人呈上名貼,要麼是闊氣地一擲千金。

問題來了,首先,季月槐寂寂無名;其次,季月槐窮的不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無論要選哪條道,都得先見著老鴇才行。

季月槐兩眼一抹黑,他實在不知驚鴻里的老鴇此時身在何處。

「喲,這位小哥,你瞧著可不像是來尋歡做樂的!」

脊梁骨驀地被硬物一戳,季月槐渾身一顫,回頭只見位濃妝艷抹的老嫗:她金簪珠釵滿頭,鬢邊插著朵紅海棠,眉毛畫的又高又細,身後畢恭畢敬地跟著幾位小廝。

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鴇合扇一敲掌心,狐疑道:「嗯?不說話呢怎麼?」

季月槐和氣地笑笑,禮貌拱手道:「在下來……」

「來尋個——安身處?」

老鴇眼神意味深長,打斷了他的話。

季月槐震驚到失語,他不禁想,原來自己看著是如此的清貧落魄麼。

低頭一看,還真是:沾著紅糖汁的衣衫,蕁麻布包袱,路邊隨便買的斗笠,著實像個家道中落的小書生。

季月槐想否認,但轉念一想,這不是潛入內部的大好機會嗎?見著伶人後,再趁機逃走就好了,輕輕鬆鬆的事兒。

於是他低頭笑笑,沒有否認。

見他這樣,老鴇笑得合不攏嘴,她繞著季月槐轉了一圈:「這身段,這臉蛋……不錯不錯,上等貨色!來來來,跟我到樓上試一曲,看看嗓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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