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答道：「嗯。」
許際洲跑到門口往裡看，黎書葵正抓著頭髮，一臉崩潰。
「哈哈哈，笑死我了。」
許際洲趕緊掏出手機偷拍幾張，監考老師察覺到動靜，一個眼神掃過去。
男生立馬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抱著手機往回走。
於夏看著男生幼稚的舉動，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隨即下意識往四周看。
刑肆會不會也在這?
這個點各個專業的同學都是剛考完，人流攢動，視線里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於夏看了好幾眼，生怕錯過。
高中的時候，她的視線就一直追隨著刑肆的背影。
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在他翻牆逃課的時候，在他開著摩托從她面前飛馳而過的時候。
以及在校門口，放學路上，看到的無數個相似背影的瞬間。
沒有人像他。
於夏卻總期待著那個背影會回頭，然後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她只希望，刑肆可以看到她。
人群里，男生正低頭看著手機。
他一隻手插在兜里，表情散漫，脖頸微微低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閒褲，耳機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走在前面的女生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男生卻只顧著低頭回信息。
末了，他摁下手機，抬頭往前方看，空氣中，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於夏這會正看的出神。
人快要走到面前，她才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慌亂中朝人打著招呼：
「嗨。」
刑肆看著跟前的女生，薄唇輕揚問她：「剛考完？」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入了秋，但南嘉市一如既往的反常，大家現在仍然像是在過夏天。
於夏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沒一會臉頰便「騰」地紅起來，有些熱，她飛速低下頭。
她怕刑肆會看出來。
男生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沒說話，只是眉尾微微一挑，眼中意味不明。
末了，他附身湊過來，敞著的領口骨骼分明，尾音帶著點撩撥的意味，一字一句道：
「夏同學，剛剛在看什麼？」
男生忽然的湊近讓於夏猝不及防，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苦艾味，連聲音似乎都有了味道，清苦，澀，以及微甜的盛夏奶油味。
於夏被他這聲「夏同學」叫的有些不知所措，又覺得那種語氣有些惡劣，像是在故意逗她玩，下意識抬頭。
男生瞳孔黑而沉，細密的睫毛此刻有些根根分明，原本懶散的眸子裡帶著幾分興味，她不得不仰起頭看他，聲音有些磕磕絆絆：
「沒、沒看什麼。」
她不敢跟刑肆說，她在看他。
她好不容易才能慢慢的，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