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覽終於開始,周六日江童都緊張到不行,她的作品位置還是挺顯眼的,很怕不被人接受,辜負莫老爺子的認可。
她就站在自己展品邊上,雙手交疊捏來捏去。
「怎麼,緊張?」莫雨曳站到身邊帶給她一杯果茶。
「有點。」江童接過,說,「謝謝老師。」
現在時間尚早,觀展人不多。
莫雨曳喝一口咖啡,然後說。
「其實我一直沒把自己當做老師。」
江童抬眼瞧他,不知道這話是何意。
他笑笑,打趣:「我覺得自己還很年輕,被你們一叫老了不少歲。」
江童一笑而過,不知道怎麼接話,因為自己的老師似乎想要和她談心,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江童,我想跟你說件事,本來是想再等等的,但是現在似乎來不及了,希望不要嚇到你。」
江童咬住吸管,心頭一緊,不敢回答他。
莫雨曳就當她默認了,繼續說。
「再過幾個月我要回美國處理事情,雖然職位還在,但已經不是你們老師了。我很喜歡你,江童,我想你應該感覺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這次回去可能要走很久,或許這幾個月我們可以試試看麼,你對我感興趣想要跟我一起走或者留在這等我都可以。」
很直白的一番話,她猜到一些又沒猜到一些。
江童站在那不知所措,不停咬吸管。
美國人都這麼直奔主題麼。
「老師。」她用稱呼劃清距離,「我有喜歡的人。」
「是你的哥哥?」
江童猛地甩給他驚訝的眼神,莫雨曳卻稀鬆平常。
「那為什麼不表達出來呢。」
「表達?」江童重複他的話,「表達自己的喜歡?」
說完又自我否定試搖搖頭。
「我們一起生活九年了,我怕失去哥哥。」
「不,是表達愛。」莫雨曳告訴她。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為什麼是愛。
他繼續說:「我知道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會覺得離愛很遠。如果彼此剛了解是這樣的,但是你們太多年了,江童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感情發生轉變的嗎?」
江童搖頭。
她就連知道自己喜歡都才是幾個月前的事。
「總之不是最近。」莫雨曳這麼說。
為什麼,江童看向門口,人逐漸多了起來。
-
方知舟打發團隊先走,自己留在國內,耳邊終於清靜了。
「誒,這段時間你私生活挺豐富?」周恆凜得了空就給他打電話。
「怎麼說。」方知舟專注開車,語氣平平。
習慣了他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今天一個女友明天一個曖昧的。」
「你信?」方知舟冷哼。
「假的你怎麼不澄清一下,妹妹誤會怎麼辦。」
「太多懶得理。她那我解釋過了。」
周恆凜嘆氣:「你是真沒談過戀愛,不怕妹妹多想啊。」
「算了算了,你自己的事我懶得管。我看你是給自己養了個童養媳吧。」他哈哈大笑起來。
「別瞎說,小姑娘還沒開竅,而且,我們應該沒可能。」
周恆凜對他這份自知之明十分贊同,「嗯」了聲,「瞧你那樣,肯定沒可能。」
「你可怎麼辦啊。」
「先關心自己的事吧。」方知舟在美術館門前找地停車。
「我怎麼了,我倆好著呢。」周恆凜立馬從老父親角色抽離,變得洋洋得意。
最近他一直追的那女孩終於答應跟他在一起了,這幾天到處宣傳,不少人在猜這次能談幾天。
下車前毫不留情掛斷到處撒狗糧的狗電話。
正要開門,被突然衝出的人按住了。
方知舟皺眉,抬眸一看是他助理,對他露出兩排呀咯咯樂。
「你怎麼還在。」
「公司不放心,我得跟著,您來這什麼事我幫您去。」
方知舟:「……」
想了想,把手裡的保溫杯給他,又找出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