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當時只惦記著去找他,顧不得身體的不適,跑到河邊,一直找,一直找,找了整整七天,都沒有找到。」
柳姨娘說到這裡,到底沒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雖然知道這個男人也許只是利用自己,但自己付出了那麼多感情,到最後人也沒了,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那你又為何要騙你義兄,孩子是他的?!」
俞國公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關乎妹妹的心結,必須得問清楚!
柳姨娘用帕子擦去眼淚,啞聲回道:「為了孩子!」
「那人去了後,我回了柳家村,原想將事情和陳家父親坦白,再以未亡人的身份,帶著孩子住進陳家。」
「只是沒想到,等我回去時,陳家早已人去樓空,村里人告訴我陳家父親幾天前就搬走了,說是搬回老家養老,只是誰也不知道陳家的老家在哪裡。」
「實在沒辦法,我又回到京城,想將孩子名正言順生下來,給孩子一個好的歸屬,也算是為那人做的最後一件事。」
「而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義兄的背景,能給到孩子最好的資源和地位。」
「所以,我便算計了義兄。」
秦老爺此刻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了!
圓瞪的雙眼,緊握的雙拳,極重的踹息,無一不顯示出他此刻的憤怒!
秦老夫人眼中則更多的是釋然。
為她和老爺的誤會釋然。
也為昭兒釋然。
柳氏接觸到秦老爺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咬著牙繼續說道。
「借著為我接風洗塵的當晚,我提前在酒水裡下了蒙汗藥。而後第二天又謊稱義兄強迫了我。」
「其實那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昭兒其實也是足月生產,只是我偽裝成了早產,只有這樣月份上才不會被懷疑。」
說完,柳姨娘猛地跪下,朝著秦老爺夫婦二人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很快就起了一片紅印,甚至隱隱流出血色。
邊磕頭邊自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自私,才讓老爺和夫人疏離了這麼多年。」
「我剛開始並不知道義兄活不過四十歲,等知道的時候,我已經進了秦府。」
「但我沒有勇氣說出真相,我怕說出口的下一刻,擺在我和昭兒面前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想昭兒因我的過錯,丟了性命,所以一直將這個秘密藏在心底。」
「如今,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說著,柳姨娘抬頭看了眼秦悅。
「我也再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現在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因為我,才讓義兄和俞姐姐差一點抱憾終身!」
「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以命抵債,只希望義兄和俞姐姐看著這麼多年的情義上,給昭兒留條活路吧!!」
一旁的秦昭也跟著柳姨娘一同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低垂的嘴角邊帶著一抹苦澀。
他聽了秦悅和老妹兒的對話,心裡雖有所猜測,但親娘親口承認,心中不免還是感到難過,也許他本不該出生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