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寒山道:「自然。」
慕容錚笑了笑,抬了抬頭示意他看身後。
司馬寒山猛然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三縷香菸俱已筆直向上。
蕭梓林喜道:「師尊,煙直了!」
司馬寒山對那煙氣感知了許久,哼了一聲:「自顧不暇,還有閒心管別人!」
他撇下二人,揮袖出觀。
蕭梓林想要跟出去,路過慕容錚身邊時敏銳地嗅到了血腥氣,他側目道:「你還好吧?」
慕容錚:「還好,想在貴派借住幾天。」
蕭梓林想了想,點頭道:「跟我來。」
慕容錚卻道:「怕是要等一會。」
他轉身,扶著觀牆挪了幾步,蕭梓林這才看到他深黑外衫一片濡濕,那俱是鮮血。
他驚訝地追過去。「你站住,都這樣了還要去哪?」
慕容錚又走了幾步,才扶著廊柱滑坐下去,望著遠處金色唯美的杏子林,極輕地喟嘆一聲,說道:「我緩一緩,這裡風景好一些。」
蕭梓林無語片刻,忽見他遞過來一枚木刻的小葫蘆,上面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是王韶雁的。
「她在哪?」
王韶雁與他的傳訊中斷之後再沒回音,他坐立不安心中惦記,本想偷偷去找她,卻在山門外見到了一路飛奔而來的白狼。
「只有一縷殘魂。餘下的或許依存在決雲劍上,但我沒有找到,不知該如何給南因交代。等她醒了,你同她說好了。」
過了許久,蕭梓林將那枚小葫蘆緊緊攥在手心,忍住哽咽沉聲道:「先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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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寒山閉廬三日,房門再打開時,蕭梓林和慕容錚同時搶了進去。
廬內鬥室之中,只有周南因靜靜躺在床上,蕭梓林按住她腕脈,仔細診過雙手,鬆了口氣:「好了,連筋脈都恢復如初。」
慕容錚放了心,說道:「司馬宗主比肩醫聖,遠超華佗,名不虛傳。」
他輕輕地自蕭梓林手中接過周南因的手,沉沉的目光凝在她臉上,蓄滿失而復得之喜。
「難得慕容尊主肯誇人,老朽是不是該受寵若驚啊?」
一張竹蓆隔開的內室,司馬寒山聲音渾濁又沙啞。
蕭梓林微微皺起眉,滿眼關切,詢問道:「師尊,你覺得如何?」
似是在沉吟,過了一會,司馬寒山才道:「你進來。」
慕容錚聞言,將周南因小心翼翼地抱起,識趣地退出草廬。
他傷勢雖重,但在蕭梓林的診治調理下已算行動自如。
蕭梓林轉過竹屏,抬眼間失聲道:「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