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因向他感激地笑笑,快步轉向內院。
她找到王韶雁,將與庾霜意的對話簡單複述了。
王韶雁皺眉道:「什麼叫『家師的說法與你的自話有點區別』?最討厭他們這些說話不說清楚的人!」
周南因道:「師姐,你確定不回去嗎?靜虛宗現在也已到了建康了,王宗主說不定正在生你的氣!」
王韶雁:「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周南因道:「沒關係的師姐,有丹女她們在也是可以的。」
王韶雁立刻凶了不少:「你說什麼?!你說有沒有我都沒關係?說她們和我是一樣的?」
周南因柔聲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王韶雁往外面推她:「快去!說我不在。」
周南因只好又回到前堂,向庾霜意充滿愧意地笑了笑,道:「王師姐確實不在這裡。」
庾霜意果如王韶雁所言,不再說什麼了。
只是他也並沒有走,仍舊坐得端正,幽冷的眼眸垂著,過了很久,他道:「你恨嗎?」
「嗯?」
周南因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大概是在說自己的事了。
她道:「你是問上陽宗將我除名的事,還是玉堂宗、太清宗指我謀殺的事?」
庾霜意道:「都問。」
周南因笑了笑,道:「從前我以為我沒有怨恨,或者說不讓自己有。」
「可我一位朋友告訴我,有人心伏惡犬,有人心蟄妖龍,有怨念,才是正常人。受了委屈,憑什麼不恨?」
「只不過,我的恨意要向始作俑者、元惡真兇去發泄,而不是向著同門和道友。」
庾霜意道:「你哪個朋友?」
周南因雖然不太了解他,但覺得他清冷孤傲,不像是愛打聽別人私事的人。
而且她也不想說,便只是笑了笑。
庾霜意沒得到回答,並不再問,站起來理了下衣擺,說道:「這是我的傳訊符,萬一你再遇到王師姐,給她一張,告訴她有事聯絡我。」
周南因:「好。」
庾霜意仍是垂下眼,目不斜視地出門去,沒有御劍,修長的人影閃了一閃便不知消失在何處了。
周南因摸起他身旁小几上留下的傳訊符,才發現是兩張。
她正揣測庾霜意的意思,王韶雁冒了出來,看了看道:「小庾的傳訊符?」
周南因點頭。
王韶雁:「你一張我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