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青握著那根骨刺,那骨刺竟還是個法器,他握住的部分猛然生出無數尖刺刺穿了他的手掌,他的血也嘩啦啦地往下滴。
隨著他的血匯入聚血池,方才起陣的一點苗頭全都煙消雲散,聚血池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女子猛然色變,「你是魔修!你毀了我的陣!」
「毀就毀了。」顧文青咬緊了後槽牙,手上的骨刺拔不下來也松不開,怒氣隨著魔氣在身體裡的運行水漲船高,他的身體修復不了就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住魔氣的運行。如果魔氣侵蝕了他的心智,他遲早會變成行屍走肉。
「你簡直找死!」女子氣得跳腳,手上召來另一根骨刺就要上去削人,抬頭對上顧文青的雙目,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赤瞳攝魂,你是無相樓樓主顧青山!」
顧文青右眼瞳孔完全變成了紅色,鎖住他右手的金鐲抑制著他大半魔力,但是炸掉這面牆綽綽有餘。
顧文青凝力在拳,匯聚他半身魔力的一拳轟然落在牆面上,整個石壁瞬間裂痕滿布。
「你瘋了!哪有人這麼破陣的!」女子尖叫著連骨刺都不要了,拔腿就跑。「你等著,你和這個佛修小子拍我的一掌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顧文青又是一拳下去,整個石壁轟然倒塌,覆在上面的法陣自然消散。
沒有了白袍女子的操控,那骨刺也失了魔力,他拔了骨刺將聞鶴抗在肩上往白袍女子跑的方向追去,一邊跑一邊翻聞鶴的芥子空間找止血符。
聞鶴的芥子空間收拾地整齊,所有的符咒分門別類整理的很好,他很快就找到了止血符,一口氣給他貼了七八張,又翻出些丹藥給他服下。
本以為這裡就是個深穴,隨著白袍女子逃跑的方向,這洞裡竟然內有乾坤。這洞裡四通八達到處都是路口,顧文青跑了幾步跟丟了人之後就完全迷路了。
「草,真是鼠輩,這洞打得也太好了!」他一邊罵一邊放出神識去探路,「這山是被挖空了嗎,怎麼那麼多洞!」就算是神識所過之處也找不到出口在哪。
顧文青扛著昏迷過去的聞鶴穿過一個洞穴,他越想越氣,蘸著流出來的血對地畫符。
「天上地下,無所不入,生生不息業火不盡,焚!」符成,幽藍火焰像是一撮從地下長出來的小花幽幽抬頭,隨著他所指之處瞬間化成一條火龍沖向每一條洞穴通道。
火龍所過之處瘴氣皆被其裹挾住成為養分,埋葬蟲皆成焦土一塊。洞穴四通八達,火龍如有神志一般穿過幾條洞穴後在一處匯聚直直朝著白袍女子襲去。
對方也沒有想到顧文青竟然召喚業火,業火之力每用一次對自身都是極大的損耗。魔身損耗太多就要多造殺孽來修補,魔是靠瘴氣冤孽之力修煉的物種,但因果輪迴,殺孽造的越多,孽力回饋的時候就越慘。
哪怕是這樣,為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活下去還是會有很多人選擇入魔。
她擋不住這業火之力,將全身魔力凝聚成盾,那業火還是燒光了她的毛。
「瘋子瘋子瘋子!啊啊啊!怎麼消失了二十年更瘋了!我的頭髮!!!」
顧文青冷笑一聲,那業火上有他一縷神識,業火找到了對方,他扛著聞鶴就跑了過來,剛好目睹到對方被業火燒光頭髮的一幕。
「喲,禿了啊。合歡宗有個禿子會被笑死吧?」
女子惡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消失了二十年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居然和玄門的人混在一塊。被殿下知道你死一萬次都不足矣!」
顧文青自認自己接受良好的教育要尊老愛幼,尊師敬長,女士優先,但他真的忍不住要抽眼前的女子。
他養了二十年的崽,他連屁|股都沒捨得打,對方就捅了他一劍還放了那麼多血!
「你們殺了那麼多靈獸就是為了那個起死回生的陣法?」
「呸!才不告訴你!」
顧文青撓了撓臉,他就說怎麼看剛剛那個陣法那麼眼熟,現在有點想起來了,回魂陣,還是原主創出來的。
這下有點尷尬住了。
魔域除了主管整個魔族的長生殿以外分為四個域,每一域所習功法皆不相同。顧文青的原身屬控魂一派的無相樓,其餘有雙修之術的合歡宗,煉屍的長湘司,玩屍毒的屍仙門。
這回魂陣怕是合歡宗的人以為原主不在無相樓了,去無相樓翻出來的草稿。加上所修功法不同,自己也不懂就瞎搞一通,害死了這麼多靈獸。
「你要回誰的魂?」
「不關你事,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回魔域?怎麼怕自己被殿下責罰嗎,我告訴你,你今日和玄門沆瀣一氣,明日就是整個魔族的追殺對象!」
她話方說完,腹下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