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而又溫軟的觸感,弄得他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不太明白這是在做什麼,卻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事實上,鹿臨溪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卻又總感覺自己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這張臉白淨而又細膩,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好似錦緞一般,除去那一道未褪的傷疤,每一處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
她能夠感覺得到,謝無舟已經徹底僵在了原地,在那麼近的距離下,她貼著他的身子,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頻率。
那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她是真的忍不住要去喜歡。
「你怎麼這麼討人喜歡啊?」她輕聲問著,忽而伸出雙手,摟住了謝無舟僵住的後頸,微微踮起腳尖,於他蒼白的唇間落下一吻。
而後,蜻蜓點水般離去,雙手將他後頸鬆開,緩緩向後退了兩步,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般,回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可心底那處被驚起的漣漪,卻已無法輕易平息。
時間好似在那一刻凝固了一般,他們只是靜靜望著彼此,眼底詫異茫然,心間似乎有小鹿亂撞。
無言之間,紅暈悄悄攀上了臉頰。
鹿臨溪有些頭暈腦脹,她感覺自己玩太大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不太正常了。
要命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由她一個女孩子主動去做啊,弄得像個色膽包天的女流氓一樣……
也不知這自幼便被囚在此處的傢伙懂不懂這男女之事,此刻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奇怪?會不會覺得她很唐突?會不會覺得她很莫名其妙啊?
屋內也不知靜默了多久,謝無舟先一步回過神來。
謝無舟:「你,你剛才……在,在做什麼?」
鹿臨溪:「對不起,我有點不受控!」
謝無舟:「……不受控?」
鹿臨溪:「太久沒有用過手了,就想找個地方試試嘛。」
謝無舟:「那,那你用嘴……」
鹿臨溪:「鵝嘛,啄人很正常啊!」
她說著,心虛地背過身去,十指不自覺於身前相互揉捏著——她就這點膽子了,幹了壞事不敢認,一心只想趕緊逃。
萬幸,從謝無舟的反應來看,她剛才只是淺淺輕薄了一塊木頭。
這要是外頭那隻孔雀,不知會應激成什麼模樣。
鹿臨溪一連深吸了幾口長氣,若無其事般四下張望了一圈,最後在謝無舟詫異而又茫然的目光下去到了院中蓄水的水缸前,低頭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
那是一張陌生,卻又十分精緻小巧的臉。
一如原文中寫的那樣,清純無害,楚楚可憐,是一副十分標準的小白花長相。
這雲杪也真是的,長得好、地位高,法力也不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在那因愛生妒,把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雌競上,給自己折騰出一個那麼悽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