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舟是被天界關在這裡的——這裡甚至只有他一個人!
鹿臨溪忍不住好奇問道:「謝無舟,你這是犯什麼錯了啊?」
「不知道。」
「不知道?」鹿臨溪又問,「那,那你還要贖罪多久啊?」
「不知道。」
「這也不知道?」鹿臨溪想了想,認真問道,「那,那,那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這你總該知道吧!」
謝無舟不禁陷入了一陣沉思。
他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一千……」
大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千年!」
這也未免太久了吧!
謝無舟不由蹙眉:「七百……」
鹿臨溪:「噢,是七百年啊?」
那也很長啊!
真不怪這小子日後要叛出天界,這一關就是七百年,換誰誰不怨啊!
謝無舟:「一,千七,百,多年……吧」
鹿臨溪:「……」
大鵝徹底沉默了。
他剛才說自己多少歲來著?
兩千多歲……被關一千七百多年……
也就是說,謝無舟三百來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天界關在這種地方了?
三百歲,對神族來說,都還沒成年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難怪他話都說不好,這種地方哪有人和他說話呀,那么小就被丟在這裡了,沒有退化成一個啞巴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鹿臨溪一時不敢說話了。
她緊緊跟在謝無舟的身後,像夢外每一次追著他的腳步那樣。
其實她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要是放在平日,面對著更為熟悉的那個謝無舟,她的嘴上可是不會有半點顧忌的。
可此時此刻,她就是怕了,怕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怕自己會問出一些往人傷口上撒鹽的問題。
雖然謝無舟好像並不在意。
他在回答剛才那些問題的時候太平靜了,平靜得仿佛早已接受了這一切。
其實想想也是啊,畢竟是一千七百多年啊,如果一直沒能習慣,怕是早就死在這裡了。
鹿臨溪這般想著,下意識抬頭打量起了四周。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去看這個陌生的夢境。
這裡真的很暗,明明看上去不是夜晚,卻沒有一點白日裡該有的亮度。
天上漂浮的不知是不是怨氣的東西是暗沉的,四周的草木是毫無生機的,腳下的泥土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