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靜默後,謝無舟為她倒了一杯水。
大鵝低頭喝了一口,像是一種無聲的和解。
她蹲下身子,輕聲說道:「其實你可以騙我的,你那麼喜歡忽悠別人,怎麼每次和我說話,連騙都懶得騙一下。」
謝無舟:「我沒必要騙你,你什麼都做不了。」
鹿臨溪:「我有嘴啊,我可以揭發你。」
謝無舟:「你可以試試。」
鹿臨溪:「……」
那還是不用試了,無論口才還是演技,她都是比不過謝無舟的。
用尾巴毛想想都知道,她要是跑去揭發謝無舟,謝無舟能想出一百種說辭讓沈遺墨和浮雲相信他們之間只是在鬧彆扭。
鹿臨溪挫敗地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嘀咕道:「算了,不試也知道結果。」
這是一次主動的示弱。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樣的示弱對謝無舟而言挺受用的。
她故意與他靠得近了一些,近到只要他稍微動動手就能摸得到她。
雖說她不是很樂意像個寵物一樣給人摸著玩兒,但是偶爾利用一下自身優勢向反派示好,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這傢伙先前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是挺喜歡撫摸她的腦袋、脖子,或是翅膀下那些絨毛的。
這傢伙嘴上不說,心裡應該還是喜歡對大鵝動手動腳的。
鹿臨溪於心底這般想著,一時不動聲色地將腦袋再往前伸了一點。
可預想中的撫摸沒有到來。
謝無舟只是站起身來,默不作聲地朝床邊走了過去。
這就要睡覺了?
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有陣子沒有摸過她了——抓脖子丟鵝除外。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分明好感一直在上漲,可表面上的互動卻似刻意疏遠了一些。
鹿臨溪還沒想出個結果,屋內的燭火便已盡數滅了。
她愣了一下,小聲問道:「這麼早就睡了?」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但也沒有收到禁言通知。
大鵝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從桌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床邊。
有一件非常值得她慶幸的事情,那就是這裡的床不像外頭那些客棧上房的床,它是沒有帘子的!
鹿臨溪大著膽子把腦袋擱在了枕邊。
她小聲說道:「謝無舟,我還有話想問你。」
謝無舟:「話真多。」
謝無舟說這話時,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不過他這話是嫌棄的意思,語氣卻很是平靜,鹿臨溪決定把這當做一種嘴硬心軟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