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此時此刻,她要開始鍛鍊身體了!
半個時辰後——
兩隻大鵝姿勢統一地臥在窗腳呼呼大睡了起來。
鹿臨溪發誓,她願隨時為了計劃獻出生命。
——可鍛鍊什麼的,真的比死要難QAQ!
午覺過後,浮雲在一旁修煉了起來。
修煉於這位「本地人」而言,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可對鹿臨溪而言,就像是要去海里撈針,全然不知如何下手。
所以人家用功的時候,她就只能在一旁癱著。
有時她也會感慨,鵝生和人生其實差不了太多,無論有多麼宏大的目標,也還是容易過得渾渾噩噩。
時間一分一秒在過,不知不覺窗外已是夜黑風高。
外頭的更聲打到了五更,約莫已是凌晨三四點。
一隻身心健康的浮雲睡得很香。
一隻做賊心虛的鹿臨溪偷偷摸出了房。
自從沈遺墨走後,謝無舟就又給她倆大鵝開單間了。
因為不在一間房,所以不能確定謝無舟到底睡了沒有。
為了熬到這種是個人都不大可能還醒著的陰間時段,鹿臨溪特意逼著自己在下午的時候多睡了很久。
雖說實在是有點睡不著,但一直閉目養神,也算是為今夜努力奮鬥過了!
此刻夜深人靜,大鵝悄悄走在廊道上,仔細放輕了自己的每一個步子。
當把一對翅膀輕輕搭上隔壁房門的那一刻,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為了悄無聲息地推開這扇門,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竭盡全力去小心翼翼了。
幾秒過後,這扇門也確實在她高度緊張的努力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地被她打開。
然而下一秒,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忽然開燈似的亮起了燭火。
鹿臨溪:「……」
她的作案對象,此刻正翹著一條腿,斜靠著坐在床邊。
那一身穿戴齊整的模樣,哪有半點需要睡覺的樣子。
他手裡把玩著一根不知從誰身上薅來的鵝毛,一雙好看的眸子幽幽向她看去,嘴角似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花瓣狀的雪色玉佩墜在他的腰間。
紅衣之上無暇的白,很難不讓人一眼看見。
只可惜,這世間所有的心心念念,於她而言往往都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謝無舟:「這麼晚不睡,是有什麼心事嗎?」
他話裡帶著笑,語氣是那種令鵝感到熟悉的陰陽怪氣。
鹿臨溪有心事了,她心事可太大了。
那法寶是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了,可是她根本沒有機會偷嘛!
她咬了咬牙,閉眼深吸了一口氣。